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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通常用来表达善意与喜悦,胡桂扬的笑却总给自己惹来麻烦,他的嘴角非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场合扬起,显得玩世不恭。

几名兄弟甩手走开。

胡桂扬想回演武堂,看到汪直走进前厅,急忙快步向大门走去,果不其然,刚刚绕过影壁,就听五哥胡桂猛大声召集众兄弟。

胡桂扬躲过去了,大门外站着的多是左邻右居,他低着头,谁都不见,沿着墙根向胡同外走去。

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不该笑的时候乱笑,不该说的时候忍不住开口,所以干脆躲远一点。

一名老者站在街上大声道:“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啊。赵百户是个好人,可他不信神,还做出许多亵渎的事情,这回遭报应了吧。”

许多人嗯嗯称是。

换一位义子,很可能当场站出来辩解,甚至大打出手,胡桂扬没有,只是撇下嘴,继续前行,打算到巷口的茶馆里坐会,那里没人逼他站队,也没人争论是否真有鬼神。

三九弟胡桂大被派去锦衣卫,这时跑回来,满头汗水,看到胡桂扬急忙止步,“咦,三六哥,你怎么要走?”

胡桂扬指着几步以外的茶馆,“我去喝杯茶。袁大人没来?”

“袁大人病了,今天没去锦衣卫,我托别人转达,想快点回来再看义父一眼。”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三六哥,你怎么……如此狠心?那是义父啊,对咱们恩重如山。”

“我就是这么一说,快回去吧,没准还能看一眼。对了,进前厅之后看到一名青衣小帽的家伙,别管年纪大小,冲他哭,让他做主,对你有好处。”

“啊?”

胡桂扬推着三九弟走出几步,自己转身进茶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