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金军的特使。”
坐在宗泽身边的王聪惊讶道:“金贼来此做什么?”
脾气暴躁的刘浩则道:“莫要管他,金贼不可取信,我且让人将那厮绑起来,斩首示众。”
“末将也赞同,眼下金军无视我等,依然围困北京城,此时又派使者来,这不是存心恶心我们吗?直接砍了,挂在郡守府的城楼上,以寒金贼之军心。”
营帐之内众说纷纭。
各方武将脾气暴躁,纷纷攘攘着要将金使斩首。
宗泽力排众议,语气轻缓的说道:“传金使入内!”
众将按捺着心中怒意。
片刻后,那个使者步履激动的进入其中。
“宗老将军!”
来人朝着宗泽躬身拜礼。
可是账内的众将却看到来人大吃一惊。
这家伙竟然是个宋人。
而且有人还认识他。
可宗泽对他并不娴熟,皱眉问道:“尔为何人?”
“在下杨太虚。”
“大将军,这个杨太虚之前就是咱们驻军这成安郡的长官。”知晓情况的刘浩解释道。
听闻此言,宗泽神色一怔,继而眼中闪出轻蔑跟憎恨。
“他说的可是真的?”
“所说不假。”
“你竟降金?”宗泽的语气变得愈发粗重,一双眸子圆瞪,宛若愤怒的猛虎。
杨太虚则大言不惭道:“宗大将军,何为降?如果不是在下之前做出了明智的决断,眼下这成安郡已经是尸骨如山了。”
“恰恰是因为在下投诚,对金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金军的铁骑才没有肆虐成安郡十万百姓。”
要是一般人,还真就被这个家伙这等说辞给说住了。
可宗泽却无奈的冷笑了起来。
他还从没见过把投降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将背叛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账内众人沉默了片刻。
杨太虚接着侃侃而谈:“常言道,识时务方能百战百胜。”
“在下不仅识时务,还觉得没必要兵甲交锋。”
“说到底,金国要灭的只是大宋的朝廷,不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