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明白林朝无法改变林晋桓的想法,知子莫若母,这孩子从小就心志坚定,绝非谁人能轻易转移。
薛遥这厢也十分焦头烂额。
此时他正在迦楼山东面山坡上的一片密林里,不远处横着一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眼前跪倒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
姑娘趁薛遥不备,一头撞向林间的巨石,被薛遥一把拦了下来。姑娘见寻死不成,便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无论薛遥问她什么她都不愿作答。
问了半晌,薛遥硬邦邦地说道:“你别哭了。”
姑娘对薛遥的话置若罔闻,哭得越发肝肠寸断。
薛遥自小在枢密院混在一群粗糙汉子中长大,在安慰姑娘这一方面他实在是不得章法。薛遥又耐下性子尝试宽慰了几句,只见这姑娘油盐不进越哭越厉害。
薛遥被她哭得很是不耐烦。他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兜头罩在姑娘身上,冷声道:“我让你不要哭了,还想活命就好好回我的话。”
薛遥突如其来的翻脸吓得女子哭声一顿,姑娘见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男子看上去比方才欺辱自己的歹人还凶恶上几分,顿时不敢再哭了。她裹紧薛遥的大氅,忍住了哭喊,低头小声地啜泣着。
薛遥先是被女子的惊叫引到这两峰之间的密林来,越靠近越觉得这喊叫声不同寻常。待他赶到近前一看,发现是一男子强行抓着一姑娘行奸淫之事。
看那男子的衣着打扮,竟是九天门的高阶弟子。薛遥对这番行径很是深恶痛绝,但他此番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上前一脚将作恶的男子踢开,欲将其带回九天门交予延清处置。男子仗着自己功夫不错,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见薛遥生得面如冠玉,一时色壮怂人胆,一张臭嘴竟敢对薛遥说些不干不净的话,甚至还想当着薛遥的面欺辱姑娘,被薛遥干净利落地拧断了脖子丢在了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薛遥问。
女孩儿的肩膀颤了颤,她壮起胆子看了薛遥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薛遥又有些不耐烦了,他加重语气说道:“说话。”
女孩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吓了一跳,这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女…小女名唤重雪。”
“得罪了,重雪姑娘。”薛遥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态度太过强硬,于是他蹲下身来平视女孩,柔声问道:“你是九天门哪处的人?我先送你回去。”
薛遥自以为自己此刻的态度可称得上是“和风细雨”,但在重雪看来他这喜怒无常的样子更加可怖。女孩向后瑟缩了一下,她担心自己这样会惹怒薛遥,壮起胆子说道:“小女来自开…开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