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可不是简单地把草晒干就算,那样草的营养会丢失大部分,不能代替精料。徐平前世的干草,是有技术条件的,晒多长时间,含水量多少收贮,还要经过调制,留住草里的大部分养分,很大程度上能够代替精料。徐平学的就有如此收割、调制、贮存牧草的内容,用到这个年代足够了。达到留住鲜草的七八成营养,五六成也了不起了。而且压成捆的草料容易运输,因为密度合适,用车说不定比粮食还更好运输呢。
春猎秋防,利用强大的国力与蕃胡部族打时间差,徐平不信不能把那些一心不想跟自己走的人折腾得欲仙欲死。只要两三年,这些部族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第二日,夏竦在审官院衙门的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不住地搓手。每转一圈,都抬头满含希望地看一看远处皇宫的方向。昨晚学士院锁院,今日必有大除拜。
随着张士逊被贬,紧接着盛度和韩亿也被免去同知枢密院的职务,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缺,夏竦就不信轮不到自己。章得象已经确定到枢密院去接替韩亿,这样就连政事堂也空了位子出来,夏竦更加浮想联翩。同是执政,参知政事的地位可是要高于枢密副使的,枢密使被王德用占住了,不能再想,夏竦希望的是自己能到政事堂接章得象的位子。
看看快到中午,夏竦急得嗓子冒烟,大冬天汗都流下来了。
等待的时候最难熬,虽然相信自己这次可以入政府,但消息没有确定,总觉得心里有千万只小虫子在爬。那滋味难言难说,让人坐立不安。
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相当急促,直向审官院的院子里来。
夏竦面上一喜,转向门边,满脸热切地看向那里。
一个公吏满头大汗急匆匆地冲进来,显然是路上跑得急了,脸色发红。
夏竦认得是宋庠身边的人,昨晚锁院正是他当值,肯定是来向自己报喜了。快步迎上前去,夏竦一把抓住来的公吏的肩膀,热切地道:“内翰完成制词了?东头,西头?”
公吏看着夏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道:“回尚书,既不是东头,也不是西头,这次是外头。”
“外头?”夏竦一头雾水。“外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外任?”
东头是东府,即中书门下,西头是西府,即枢密院,外头是几个意思?
“尚书说的是。学士说,尚书这次要到永兴军去任职,做陕西路的帅臣。”
“什么?我这里巴巴地等着进政府,却被一脚踢到陕西路去了?!”夏竦气得差点跳起来。“既然是外任,那锁什么院,搞什么大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