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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童大郎点了点头,“现在我担心的,就是河南府迟迟不找我们的麻烦,日后一旦事以,只怕就会闹大。”

“哥哥何以这么说?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童大郎叹了口气:“兄弟问起来,我就直说了吧。我一直怀疑,孙通判扶持我们做这些事情,是另有目的。据我得来的消息,在现在的都转运使和河南府通判来之前,孙通判在河南府是一手遮天。突然之间权势没了,怎么会咽下这口气?”

病尉迟听了笑道:“哥哥,虽然我不知道官面上的事,可也知道通判是个比知州还小的官。现在的都转运使听说以前在朝廷里就是个大官,现在大权在握,如何怕一个通判?”

童大郎只是摇头:“兄弟,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若单只是一个通判,自然不放在转运使的眼里,但若他上面有人,可就不一样了。当年寇准相公是如何威势?落难之后还不是被通判拿捏。更何况一个区区转运使!”

病尉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听到这里不由向前挪了挪位子,凑上前小声问道:“哥哥是说孙通判在朝廷里有人撑腰?要想对付转运使?”

童大郎点了点头:“十之八九是这样。我原来想的,是孙通判让童主管让我们把事情做得分外出格,惹得转运司和河南府来查我们,他便趁机发难。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说词,但心然是准备好了,能够把转运使参倒。”

“倒是没想到,河南府就当没看见我们,这就有些难办了——”说到这里,童大郎重重叹了口气。“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我本来想着,就是来查我们,终究是没做什么恶事,又能如何?不如趁着这些日子,兄弟们享受富贵。现在——”

病尉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贼配军”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想了一想,病尉迟道:“哥哥,我们现在也没做什么大恶啊,又有什么?”

童大郎苦笑:“什么是大恶?我跟你说,小贼偷钱上十贯便就是死罪,若是明火执仗几贯钱就砍了!我们现在经手动辄数千数万贯,你还要什么大恶?”

病尉迟愕然。在他的心里,对钱的数字从来没什么感觉,以前做闲汉,也不过是几百文的数目,最多几贯,随到手随花,没什么余钱。现在是童大郎主事,并没有仔细去想钱的数字意味着什么。说起大恶,当然是杀人放火,钱是个什么?

童大郎这样一说,病尉迟才猛然惊醒,自己以前一直没事,不就是因为不管是偷是骗涉及到的钱都不多吗?一点小钱,官府不值得花太多心力。

是啊,现在经手的钱数动不动就是数百贯,虽然到不了自己兄弟的手里,但名字是自己和童大郎啊!真有作奸犯科的事被抓住,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哥哥,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