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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约好了齐大郎今天会一会,谁知道碰上这种天气。”

种诂一边说着,一边在凳子上坐下,顺手把一个酒葫芦放在桌子上。

唐老儿看见,想问种诂带了葫芦要不要打酒,又怕失了礼数,使劲把话憋了回去。等了一会,见种诂没有吩咐打酒的意思,偷偷试了一下葫芦里是满的,默默地转回柜台后。

唐妈妈是个直性子,放下手里的针线,指着酒葫芦问种诂:“小官人,你随身带着酒葫芦,是要从我们酒楼里打酒回去吗?这样冷的天气,是要喝点酒去去寒气。”

种诂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主人家想得差了,这葫芦里的酒是我从城里带来给齐大郎的,他特意托的我。我没齐大郎那么大的酒性,随便喝点平常酒驱寒就好。”

唐妈妈不悦地道:“什么好酒要从城里带来?齐大郎也嫌弃我们酒楼的酒吗?”

种诂道:“这是城里面张十二郎卖的烈酒,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酒劲大。齐大郎是个好酒的,要这种烈酒才能解馋,并不是嫌弃主人家的酒不好。”

唐老儿在柜台后面“嗬”了一声:“左右都是酒,能烈到哪里去?我们酒楼里卖酒从来都是凭良心,不在里面兑水的。不像对面酒楼,价钱贵得不像话,还要兑了水卖!”

种诂笑道:“这烈酒喝下去跟火烧一样,可跟平常的酒不一样,主人家若是不信,可以过来尝一尝,就知道我所言不虚。”

唐老儿哪里肯信,真地从柜如后面出来,随手拿了一个小碗,到了种诂桌前道:“小官人尽管倒酒在碗里,我倒是要尝一尝,什么酒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种诂笑笑,去了酒葫芦的盖子,倒了小半碗酒在唐老儿的碗里,口中道:“这酒着实烈得厉害,主人家小口尝一尝就好。”

种诂越是这样说,唐老儿越是不信,端起碗来,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此时他的犟劲上来,不管不顾,一仰头就把小半碗酒喝下了肚去。

这一口酒直像火团一样,从嗓子直滚进肚子里去,五脏六腑都像要被烧化了。

唐老儿“啊”地喊了一声,把碗猛地放在桌子上,若着脸跑回柜台后,不停地跺脚。

唐妈妈看了椅怪,问道:“老汉,你怎么那个鬼样子?这酒真地烈吗?”

“烈,烈,烈得跟火一样!哎呀,我这一口酒下去,觉得头晕,只怕要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