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和郭谘两人站在后排,让盼盼和苏颂两人在前排。
盼盼一心想赢,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苏颂怕生,有些畏缩的样子,对他喊道:“这位哥哥,看你哆哆嗦嗦的样子,可是不行!要像我这样,抬起头来才可以!”
苏颂见盼盼抬头挺胸,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只好连连点头:“小娘子说的是,我会小心。”
见苏颂口里连连称是,身子却更加放不开,盼盼“噗嗤”笑了出来。
苏颂愈发腼腆,头都抬不起来。
这里就他们两个最小,众人在一边看着,不由一起笑了起来。
对面燕肃和秀秀站在前排,看了盼盼和苏颂的样子,一边笑着,一边打招呼。
燕肃向秀秀拱手:“在下燕肃,现为天章阁待制,徐待制的同僚。”
秀秀行了一礼:“民女任英南。”
燕肃点头,想了一下,突然道:“你莫非就是随着徐待制去岭南的秀秀小姐?”
秀秀沉默了一会,才道:“正是。”
“哦,果然是你!”燕肃连连点头,“前几日邕谅路的范讽上奏,说是在本地有一位刘小娘子,在徐待制治邕州的时候故去,当地人建庙祭祀,屡有应验,请求朝廷赐封。奏章里还提到过你,当地人颇为想念呢,不想今日遇到。”
秀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年来,过去的种种越来越像一场大梦,每当想起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却不想邕州本地人都还记得她,要立她的像在刘小妹的身边陪祀。在邕州时候的秀秀年纪幼小,并没有为邕州本地人做什么大的贡献,只是爱屋及乌,当地人感念徐平给那里带来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感情移到了秀秀身上。
见秀秀不说话,燕肃叹道:“小娘子自己可能不知道,你在邕谅路那里的人眼里面,可是有如神明。他们要立庙,让你在刘小娘子身边陪祀呢。范使君的奏章里,说起刘小娘子的种种灵迹,经常就有你跟在身边。”
秀秀苦笑:“我一个普通民女,又哪里是什么神明了。”
“神明本是人心,得了人心,各种神迹自然就会出来。圣人神道设教,借的也是神明教化,又岂是真的要从神明那里得到什么福报?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在邕州的神祇秀秀小娘子,也确实跟你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