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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碰着她的身子,突然徐冬冬道:“七郎,我想起来了!”

柳三变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又缩了回来,那一点旖旎心思登时不知飞去了哪里,不见踪影。

吞了口涎唾,柳三变调整心情,问徐冬冬:“想起来了什么?你这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知有些吓人?”

徐冬冬看着柳三变,温柔地笑了一笑。她已经过了花骨朵一样的年纪,但自有一种半熟不熟的风情在,别样绮丽。柳三变看着,不由又是心中一荡。

徐冬冬道:“我想来了,这种曲子,是有人唱的,而且唱得极好!”

听了这话,柳三变心里的那一点男女心思一下子就不见了,忙问:“冬冬,你真知道有人唱这种曲子?切莫要编个话来哄我!”

徐冬冬微笑道:“我如何忍心哄七郎?真地是有人能唱。前年从陕西路来了个柳八娘,善弹铁琵琶,唱这种词。别人唱不得,柳八娘定然能够唱得!只是去年她害了一场大病,病根留下,容貌有些不雅,好久不见了。”

第128章 有什么诀窍?

孙七郎穿着一身短褐,下边卷着裤腿,上边挽着袖子,洋洋洒洒地从外面走进了徐平的小院。见徐平正在树下阴凉里的桌子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走上前来,拱手行个礼,唱个诺:“郡侯唤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徐平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孙七郎一番,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你也是有官身的人,怎么还是如此随便?穿得如同一个种田农夫一般,让人看见了,不知又要背后说什么闲话。我这侯府里,就是如此对待官员的?”

孙七郎浑不在乎:“左右是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我是辛苦惯了的人,那些长袍大袖的衣服,一穿上就浑身不自在。”

徐平本想跟他分说一番,你个武臣,又不是国子监的博士,不管公服常服,都有箭袖的衣服穿,怎么就宽袍大袖了?再想一想,孙七郎就是这个惫懒性子,怎么说他也是不会改的,只好摇摇头算了。

见孙七郎站在那里伸着脖子向桌子上面的纸看,徐平道:“找你来,是因为我要立个刻漏社,弄个精准好用的时钟出来。你心思活络,尤其是有一双巧手,正适合做这个事。对了,这几天不怎么见你,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吗?”

“没有。——郡侯知道,自去年我接了邕州认识的婆娘回来,诸般都好,就是她的肚皮不见起色。我不是一二十岁的少年时候了,还想着有个一男半女养老呢,这几天带着她开封城里的庙拜一拜。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管着,总要把庙都拜遍,所有神佛的香火钱都孝敬到了,才会有神仙管我这小事情。”

徐平看着孙七郎,哭笑不得。且不说按他前世的知识,知道这事情还是看男女自己,神仙也没有办法,只这孙七郎的作风,还真是有他的风格。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一抱,还生怕抱得不紧,平时省下的香火钱一次就给足了。

孙七郎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以前是有过孩子的,自然不是她不能生,夫妻两人真地有问题,只怕还是出在孙七郎身上。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好,就孙七郎这个惫懒性子,也说不定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只是时候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