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不住,我们就进屋里吧。”
“不是那回事,你不明白,屋里的空气不流通,反而对身子不好。我现在发炎厉害,身子虚弱了些,在屋里更容易得病,你知不知道?”
刘小乙也不知道炎症是个什么,更加不知道徐平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只是觉得徐平现在身子虚弱,吹不了外面的凉风。见徐平执意不进屋,在那里为难。
徐平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病倒,而且病得昏了过去,甚至从马上摔下来,自己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病呢?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身子骨一向都硬朗得很,就连到了邕州那个瘴疠遍地的地方,自己都一次病都没有生过。现在到了中原,回了家乡了,竟然会病得昏倒过去,这不是说笑话吗?
每天早起,还勤加锻炼,吃得又健康,生活还规律,自己应该百病不侵才是,怎么就会病了呢?而且还病得这么厉害,这不科学啊!
刘小乙焦急地不时看东边的日头,这里虽然是城外,但按制度还是等同于开封城内管理的,徐平病了,刘小乙不敢自作主张派人去中牟报信。半夜马蹄声惊动了厢里的巡检又是一番口舌,而现在徐平真是半点分心不得。
范仲淹和宋庠等人赶到待漏院的时候,殿内御史已经带着閤门和皇城司的卫士开始弹压秩序,准备整队入殿了。前面的大臣行礼如仪,后面的小官这里还是一片乱糟糟的。有熟识的见这几个人即时赶到,没被御史记上一笔,都为他们出了口气。
欧阳修、王洙和胡宿三人入列,身边的蔡襄低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今天来得这么迟?再晚一会,殿内御史就少不得参你们一本!”
欧阳修道:“快不要说,今天路上碰到了大事,只等退朝,必定要满城传遍!”
蔡襄好奇,用胳膊拐了欧阳修一下:“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我们在御街上,刚过开封府,看见前面范待制的灯笼停在路上,便想着过去问候一声。结果你猜怎么着?可就让我们遇上了!”
“遇上什么,你倒是说啊!”
一边的胡宿见队伍开始动了,不敢再让欧阳修耍嘴,插话道:“原来是龙图阁徐待制在路上晕倒,摔下马来,正遇到范待制,在那里望呢!”
蔡襄一惊:“徐待制可是曾经带兵打过仗的人,身体一向硬朗,也曾来没听过有什么疾病,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欧阳修被胡宿抢了话头,有些泄气,耸了耸肩:“还能为什么?上个月徐待制和王沿两人出去巡查河道,据说怄了不少气。昨天崇政殿里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徐待制一个月做了那么多事,再加上生王沿的闷气,必定是又气又累生出病来了。”
蔡襄点了点头:“原来是被王沿气病的。这也难怪,早就听说王沿这一个月只是在巩县游山玩水,什么没干,心思全用来跟徐待制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