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士连连点头:“殿直说得是,我们等上半天,心意也就到了,那时候再从郑二手里硬买,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郑二打一捆猪草,看见鲁芳带两个人在大杨树下闲坐,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猪草放进猪圈里,再上山打一捆草回来,见鲁芳三人在树下坐得不耐烦,在离他家不远的半干的小河沟里翻来翻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虾啊鱼的。
把猪草打够,看看西天的太阳开始变红,像个醉汉一般摇摇晃晃就要向西山的顶上落,郑二带了镰刀和绳,自顾进了家门。
两个兵士用几根草绳拴着几条黄鳝,看着郑二的家门,对鲁芳道:“殿直,眼看着天就黑了,可不能再等下去!要不,我们两个上去捉两只猪只管带走,给这厮家里留下钱就行。事后真要追究起来,殿直只推说自己不知道就好。”
“说的什么混话!我鲁芳千军万马里也杀进杀出过,要你们替我背锅。好了,天时不早,不要等了,我们过去跟郑屠这厮说过,只管带猪走就是!”
说完,当先拽开大步,向着不远处的郑二家里走去,两个兵士紧紧跟上。
刚刚走到郑二家的门前,突然从山转角那里传来歌声。曲是乡间俚曲,歌词更加是粗鄙不堪,唱歌的人又是公鸭嗓子,极是难听。
鲁芳停住脚步,转身厌恶地看过去,只见两个敞胸露怀的粗俗汉子从山后面转了出来。两人面黑体壮,比郑二更加像个屠户,偏偏每人鬓边都插了一朵大红花。
看见两人,鲁芳对身后的两个兵士低声道:“这两个泼才莫不正是来买猪的?我们且在一边看着,到时只管听我吩咐行事!”
兵士应诺,与鲁芳一起闪到了一边。
两个粗俗汉子不大一会便就到了郑二家门前,看见鲁芳三人,穿的是便装,又没拿兵器,只当是附近的寻常农户,毫不在意。
一个面上有块黑痣的汉子对鲁芳大声道:“你们三个,莫不是也来郑屠的门上买猪肉?这厮最近不好好做生意,县城里的肉案也不摆了,难怪寻到家里来!”
另一个焦黄头发地道:“熊二哥,这就是你不晓事了!最近天旱,河阴县里的农户想吃顿干的都难,哪个还买肉!郑屠去摆肉案,也只是白白招苍蝇!”
两个人胡乱说几句,焦黄头发便就上前震天响地打门。
里面传来郑二的声音:“殿直,今日真地没有猪没卖给你,还是早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