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李参面沉似水,重重地说道。
到这里,再问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思,河阴县的灾情李参早就清楚,不需要从孙丰年的口里知道什么。
挥手让人把孙丰年一家带回去,李参沉声问从县衙回来的随从:“你今天到县衙里去,姚县令在忙什么?”
“回官人,县里广武山一带最近有大虫白日伤人,姚县令带人前去查看了。他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半点耽误不得,等回来之后再到通判这里请罪。”
李参冷笑一声,再不理姚泽广。什么大虫伤人,这种没影的事情河阴县里日日都有,姚泽广天天就跑来跑去地忙。都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让自己一刻不得闲,把更重要的事情蒙混躲过去。
姚泽广越是这样,李参就越是认定河阴县里肯定有什么重大的情弊,所有人都藏着掖着不敢让上面知道。为官一任,如果被属下的官员这样耍了,那还想什么官场上的前程?身兼监察治下官员的职责,姚泽广出事李参也要被连累。
想了一会,李参对随从道:“把那三个假冒公人的带上来!去,向徐待制的桥道厢军借几根板子来,在一边等候吩咐!”
随从应诺,分头行事。
桥道厢军是军队编制,出来是带着军杖的,随时准备对违法的人动刑。李参带的人没有带这些刑具,只好先从他们那里借来。
不一刻,三个人被押了上来,一眼看见立在两边的随从拄着几根军杖,心里先打了个哆嗦。杖刑是县衙所能动用的最高刑,再往上就必须把人犯送到州府里去了,这三人都是河阴县里土生土长的人,见过的最严厉的刑罚就是打板子,心里自然害怕。
押到李参的桌前,三人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口中乱喊冤枉。
李参一拍桌子,厉声问道:“报上你们的姓名籍贯!”
中间的那个汉子忙道:“小的潘三,左手这一位李前勇,右手这一位勾四郎,都是河阴县里本乡人氏,土生土长。”
李参哼了一声:“说,为什么冒充公人,到开封府里去抓捕良民!”
潘三一愣,眼珠转了转,小声问道:“小的斗胆问一声,敢问上面是什么官人?”
听见这话,李参身边的随从先就恼了,大喊一声:“好狂妄的贼子,到了这里还敢胡言乱语,问官人名讳!你面前的是本州通判,管着孟州一州民事,你作为治下之民竟然当面不识,来呀,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