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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宰相和御史府上闹事,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赵祯气得脸色都变了,沉声问道:“他们还到过哪一家?一起说出来!”

王曾上前道:“还到过微臣家里。”

原来两位宰相一位都没有漏下,赵祯声音都有些颤抖:“有没有闹事?”

“那倒没有。”王曾心里叹了口气,搞不好今天自己做了恶人了。“微臣想来这些小吏也不会凭空闹事,便给了他们纸笔,让他们写了书状,本来今天正要上奏。小吏们只说是因为韩御史奏请裁减三司冗吏,破了他们的衣食饭碗,所以闹事。臣想事情或许还有什么隐情,还是慎重裁处。”

吕夷简不理什么隐情的说辞,转身问王曾:“那么,相公那里已经记下了昨天闹事的小吏们的姓名?可曾记得周全?”

“不错,都已经记下。”王曾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昨天让闹事公吏记下姓名写书状,王曾确实有留下他们的名字,方便事后处理的意图。但天地良心,王曾也确实存了为小吏们伸冤的念头,如果他们确实有冤情的话。

不想昨天公吏们闹得如此过分,不但冲撞宰相府,还到御史家里打砸辱骂。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必须严惩了。

“有名字就好。这一次闹事的人如果不重加惩处,以后哪里还能够管得了这些小吏。”吕夷简一脸愤怒。“臣请事下三司和开封府,按王相公的名单抓人,为首的决杖配沙门岛,盲从的也要除名勒停,永不录用!”

赵祯正要同意,王曾突然拱手行礼:“臣以为决定不能如此仓促,昨天的事情还有许多地方不清楚,不好就此裁决,还请陛下三思。”

吕夷简道:“还有什么事情不清楚?冲撞宰相府,辱骂御史,事实俱在。相公那里又有这些小吏的名单,只管照单拿人就是,何必多废唇舌!”

王曾面色不变:“开封府何等地方?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光天化日数百人聚集,穿街过巷如入无人之境。敢问昨日开封府的人在哪里?为何没有人出面制止。小吏们几乎闹了整整一天,又不是事出仓促,来不及出差。”

这个时候程琳不能装傻,出列道:“昨天城外发生了命案,微臣带着差吏一应人等一早就出了城,到太阳落出才回来,委实不曾听说过这件事。”

徐平在人群里听到这里,心里冷笑。这必然是公吏们做好的手脚,大约他们没有胆子特意弄出人命案来,但可以把发生的人命案刚好压在这个时间报上去。都是巧合,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上司就是查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破绽。

而且,知开封府程琳会不会有意包庇他们也难说得很。这些小吏们成气候可正是在程琳任三司使的时候,以程琳的精明能干,若说一点消息都没有徐平第一个不信。

王曾道:“知府不在,开封府总不能没有其他属官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