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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陪着笑,李仁义向徐平拱手:“小的甚么样人,在大帅面前哪里有我坐的位子?大帅有事尽管吩咐,小的站着说话就好。”

徐平看了李仁义一会,直到看得他手足无措,心里有些发虚,才道:“自入冬以来,交趾三番五次,进犯我大宋谅州地境。以臣攻君,大逆不道!”

见徐平突然提高了声音,李仁义吓得心里一哆嗦。

徐平又道:“你在交趾身份不俗,实话对我说,是哪个得了失心疯,撺掇南平王做下如此以上犯上的失臣之举!”

李仁义看着徐平,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所谓宋为君,交趾为臣,不是小国没办法哄着大宋高兴的吗?说到底还是两国,凭什么你大宋占了交趾的谅州,交趾就不能打回来了?

徐平看着李仁义,沉声道:“你东张西望,吞吞吐吐,看来起意犯上的人身份不俗,以你的身份也不敢说出来。”

李仁义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心里嘀咕,大宋占了谅州,交趾北方门户大开,这还要什么人撺掇,哪个君王也要尽力夺回来啊。

徐平又道:“看你神情,起心谋逆,不守臣礼的莫非是南平王?”

李仁义见徐平一个劲地在那里自说自话,自己也没法回答,干脆把嘴紧紧闭了起来,任凭徐平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

“你的样子,就是默认了。”徐平叹了口气,“自数年前南平王奉遗命继位,我大宋对他恩重如山。允他袭父位,数次封赏,位高爵显,周边藩国,再无一个有如此造化,没想到却是狼子野心!”

李仁义张了张口,心里摸不透徐平心思,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你在这种人手下为臣,心里不觉得羞愧吗?”

徐平声音缓和下来,看着李仁义问道。

李仁义终于回过神来,向徐平拱手道:“小的只是南平王身边侍奉的下人,这些军国大事,一窍不通。”

“那你到谅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