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州的偏厅,徐平与桑怿计算着目前聚在门州的兵马,准备的粮草,以及向广源州进军所需的各种物资。
谭虎进来,向徐平叉手道:“官人,有山里百姓从谅州那边逃向我们这里,据说是要投奔蔗糖务,甲峒的兵马跟在后面追捕。”
徐平直起身来问道:“来的有多少人?”
“看起来有两三百人,拖家带口的,走了不少路了。”
徐平又问:“目前是在什么地方?人在谅州境内还是门州境内?”
“逃亡百姓已经进了门州,追的甲峒兵马跟在后面,没什么停下来的样子,眼看着也要进入门州境了。”
说到这里,谭虎小声问道:“官人,我们要不要接应一下?”
桑怿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这两天去广源州的兵马就要起程,何必再去惹甲峒?等从广源州回来,再全力对付他们!”
“不!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给甲峒好脸色!”徐平吩咐谭虎,“你去命令韩道成,带着属下全部骑兵,接应逃亡的百姓,之后就在原地等侯。记住吩咐他,让甲峒兵马进入门州,然后就拦住,不要轻举妄动!”
谭虎领命去了。
徐平又对桑怿道:“你带乡兵的一指挥骑兵,然后带上安远军和静江军一指挥,加上韩道成的忠锐军,步骑各一千,把甲峒的兵马驱逐出去。乘势杀到谅州去,不用大打,破了他们在谷口的寨子,在坝子里转一圈就好。”
桑怿皱眉道:“这又何苦?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好吗?”
“秀才,不是这个道理。我们这几天为什么一直迟疑,就是不放心甲峒那里,怕门州兵马一动,他们上门来打麻烦。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便先到他门上吓一吓他,让他老实上一段日子。等回过神来,广源州也了结了。这便跟人打架一样,先对他要害来一下狠的,他怎么也得花时间缓口气!”
“那干脆把谅州打下来不就好了?”
“那不行,一下谅州,交趾必然会不顾一切赶过来,广源州在背后我们就抽不出时间对付了。做事要有步骤,必须一步一步来,一步不能错。说起来,我一直想在打广源州之前先教训甲峒一次,这次倒是要谢谢这些山里人。”
“好吧。云行啊,我总觉得你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