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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休息了一下,林业道:“彭三哥,你带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进村子里,把尸首搬出来捡堆柴烧化了吧,希望他们能够魂归极乐。”

随着佛教在民间的流行,宋朝下层流民又多,穷人亡故后把尸身火化的人也越来越多,倒不一定讲究落土为安。

得了吩咐,孙七郎与一个土人兵士回到身后院子,取出白布沾了清水捂了鼻子,把已经变味的老人和孩子的尸首抬出来。

一出门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狗就站起身,低声嗯嗯了两声,紧紧跟在孙七郎的身后。

抬到河边,选了个空旷的地方,把尸体放在地上,孙七郎才到上风处把白布摘了下来,出了口气。这白布也是徐平发下来的,都用酒精消过毒,也嘱咐他们用过之后要及时再用开水煮一次,算是简陋版的口罩,聊胜于无。

黄狗趴在尸体旁边,脑袋深深地埋进自己的两个爪子里,凝望着主人。

天还微微亮着,林业带着其他人把村里所有的尸体都抬到了河边,众人捡了一堆枯枝,洒上了一点带在身上的煤油,一把火点了起来。

红红的火光映红了天空,把周边的山林也抹上了一层红色,仿若停晚的朝霞。火光映红了寂静的小山村,温暖赶走了笼罩的阴冷。

众人看着火光渐渐熄灭,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村前空地上。

那只趴在地上的黄狗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跟在了孙七郎的身边。

虽然正是盛夏,山里的夜晚还是凉气逼人。虽然这些人早已经在山里走惯了,这个夜晚却依然无法入眠,迷迷糊糊中就到了天亮。

清晨,天刚微微亮,林业就带着手下人准备好了早饭。虽然就在村子边上,村里却早已经空空如也,依然吃的是带在身上的干饼。

孙七郎昨晚睡得不好,一个人倚在大树上打盹。那只黄狗不知怎么看上了他,静静地趴在他的脚边。

突然,远处山林里传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把山里清晨的宁静一下就击得粉碎,无数受惊的飞鸟箭一般地射向天空。

伴着飞鸟,远处的空中盛开了灿烂的花朵,挂在无星无月无太阳的清晨的天上久久不散。

“收拾东西,立即赶向号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