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党代会召开前的这段时间里,才是各个力量较量妥协之时,到大会开幕之日,这场大交锋已经尘埃落定。
今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听陆铮问,韩国宁笑着说:“争取吧,我这没什么好聊的,自己做不了主,做好本分,听天由命,倒是你,在乌山怎么样?挺顺利的?”
陆铮笑道:“我就瞎折腾,折腾的好多人都怕我了。”
韩国宁莞尔,说道:“能让人怕就是本事!而且啊,听好几个人谈起过你,你可不是什么瞎折腾,乌山是你打下的基础啊,可惜了……”说着,轻轻叹口气。
陆铮却没想到二舅还对自己挺关注的,虽然是自己的亲舅舅,但因为爷爷和外公不睦,所以自己和舅舅、姨母走得并不近,这两年,父亲折戟,加之自己长大成人,两家才渐渐走动起来。
琢磨了下,陆铮笑着问:“二舅,听说你和四号那边的人挺熟,四号这届是要下来吧?”
韩国宁点点头:“肯定会下,这次二十四大,我看风向,老干部都要让路。怎么,突然问起他?是了,他刚刚去了你们乌山是吧?”
陆铮嗯了声,想了想说道:“他也去了大王庄,还邀请大王庄的老书记周立仁来他北京家里做客呢。但是,我最近正在查周立仁,我觉得大王庄问题很严重,但是四号刚刚下去,还做了相关发言,被大王庄那帮人总结了一下,叫1·16讲话精神,我是觉得,中央领导讲话精神言犹在耳,就掀大王庄的盖子,会不会不太妥当?”
韩国宁怔了下:“大王庄有问题?还很严重?”
陆铮缓缓点头:“首先经济就有问题,大王庄农经集团的领导职务几乎都被周家亲属包揽,宗族主义色彩严重,他这些亲属们到底从中拿了多少好处,只有天知道;再一个,周家在青龙就好像有水浒传里的丹书铁券一般,尤其是在大王庄,说周家鱼肉乡里可能太严重,但同村民们相处中,便如土皇帝一般,私设公堂不依法办事是肯定的,而且,最近周立仁的小儿子牵涉进一宗轮奸案,市局下了工作组,查出来的却是受害者陷害诬告,由此可以看出问题多么严重。”
韩国宁听着眉头皱了起来,又感慨道:“马头营的集体经济是你保留的,大王庄的经济成就,也离不开你奠基啊。”
陆铮摇摇头道:“也许没有一言堂的领导大王庄取得不了现在的成就,但只能说,周立仁思路对而已,跟上了乌山经济腾飞的步伐,但是,如果这个强力的领路人走错路呢?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个人决策,毕竟不如群策群力看得全面,所以我在马头营推行集体经济试点的时候,也一直希望把村民监督委员会制度确立下来,可惜,和国企的工人监督委员会一样,在我走后,都被一一废止,我准备再把这些东西抓起来,不过,要慢慢来了。”
“总之不能因为大王庄取得了多么喜人的成就,村民们生活比以前多么富足,我们就一俊遮百丑,漠视其违法乱纪的一系列错误。”
韩国宁听着外甥侃侃而谈,不时点头,突然就笑道:“铮子,你呀,你说实话,回北京挨着家拜年,也不是那么单纯吧?”
陆铮笑道:“初衷肯定是给长辈拜年,不过也正好,想把大王庄的事情通通气,听听长辈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