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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沉默着,微微点头,想象着刚刚大学毕业意气风发的谢洪文的神采,再想想自己见到的那个整日埋藏在阴郁中的青年,心情,莫名的沉重。

他变成这样,谁之过?

“没想到,是我害了他……”王荣洲用力吸着过滤嘴,好像恨不得咬碎嘴里的烟卷,随即,呛了口烟,大声咳嗽起来。

“这也怨不得你。”陆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荣洲摇着头,痛苦地说:“陆专员,你不知道的,他和孙森林生活的圈子不同,如果他没有给孙书记做秘书,就不会和孙森林经常接触,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陆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其实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

王荣洲掐灭手中烟蒂,很快,又点上一颗,大口的吸着,烟雾,慢慢笼罩住他的面庞,他好像梦呓一般,喃喃地说:“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还看到小谢在加班,和他聊了几句,小谢说,秦小龙让人给他打电话了,叫他去零点酒吧,给孙森林赔礼道歉,小谢说,他不会去的,但是他很痛苦,想辞职。我当时有急事,也没和他唠两句,没想到,他,他就出了事……,都怨我,我应该留下来开解他的,他有什么心事,爱跟我唠唠,怪我,没想到,他会走这条路……”

陆铮拍拍他肩头,说:“其实对小谢来说,最起码还有个心里尊敬的人可以说说心事,你不用太自责了。”

王荣洲垂着头,过了会儿,呢喃着说:“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小谢出事的地点,就在零点酒吧附近,他就算想喝酒,想忘掉痛苦,为什么会去那里的酒吧喝酒,他应该知道,去那里,可能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人,可能会更不开心……”

陆铮慢慢皱起了眉头,问道:“洪文在零点酒吧附近江段出的事?”

王荣洲叹口气,点了点头,说:“尸体是在那里找到的。”

“验尸结果出来了没有?”陆铮知道,临江路附近江段为澜江支流,江水特别平缓,和湖泊差不太多,尸体并不会被冲太远。

王荣洲说:“出来了,我跟洪文的大哥打听过,说是酗酒造成的意外。”

陆铮微微颔首。

王荣洲旋即摇摇头,叹口气说:“心里堵得慌,我出去走走。”

起身送了两步,看着王荣洲心事重重的身影,陆铮慢慢地摸出根烟,点上,心里,突然也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