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花厅不大,布置的非常典雅、精美。挂着字画,墙角有屏风遮挡。轩窗外的后院,则是小溪曲水,花开正艳。
齐驰正在喝茶,略作休憩。
他五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灰色的道袍,方脸长须,气度森严。国朝的定西候,正值年富力强时。海内名臣。将来必定是宰辅大学士。
齐总督在下属面前一贯是非常的严肃。手段凌厉。官员们一般都比较怕他。他只有在比较亲近,或者得力的幕僚前,才会展露亲和力。
这时,见韩伯安进来,齐驰微微点头。
韩伯安年纪比齐驰还要大,将近六十。上前行礼,跪着道:“下官参见大帅!”
自雍治十三年,时任京营参将乐白跪拜大学士何朔后,将军们便开始流行跪拜宰辅、总督、巡抚。而文官中,并不流行跪礼。韩伯安的姿态放的非常低。
齐驰略诧异,随即,微笑着道:“伯安这是何故?请起。”韩伯安,以字行。其表字:伯安。
对于拍马屁这件事,大人们都说,不要不准。但实际上,在睿智的人,都会受用。区别之在于,小弟,下属们会不会拍马?有没有派到点子上?
韩伯安宦海一生,该低头时,还是做的出来。他是官油子,同样是政治老手。否则,何以会在雍治十三年参与到朝堂、太子相关的博弈中?很难缠的官僚啊!
韩伯安爬起来。坐到椅子上。这时,小吏送来一杯清茶。再退出去。韩伯按小心翼翼的笑着道:“大帅,下官有事禀报。十几日前在轮台,铁勒人居可,送了我五万银元。想请我在大帅面前进言,推脱龟兹失守时,铁勒人的责任。”
韩老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把铁勒人给卖了。这可不是龟兹城中谣传的那样。谣言是韩布政使和铁勒勾结。
齐驰这次是真惊讶,看了韩伯安一眼,不动声色的道:“那伯安的看法呢?”
其实,黑衣新月卫,已经查到某些铁勒人的证据。
韩伯安态度坚决的道:“铁勒人对龟兹城失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否则,牛都督肯定可以坚守的更久。下官想将这五万银元交给大帅处理。如何处置铁勒,下官自是唯大帅之命是从。”
贾环以为告他的黑状,诬陷他就可以吗?嘿!想不到他的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