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士,正是来瓜州颁布圣旨的钦差,中书舍人,翰林侍讲费费敏政。费状元,为人沉稳、正直!深得帝心!时常在朝堂上仗义执言。在京中时,与贾环有些交情,特意从瓜州来看贾环。贾环在西域里的几首作品,他很是喜欢!
哪里想到,在城门口,遇到此胡儿嘲讽大周文士,来东市买一份给贾环的礼物,却又遇到此人做恶!
笑声,被费状元的声音压的逐渐的消失!
普通人,都是要生活的,谁敢和开着法拉第,拿着刀的富二代,硬刚?如此人所言,打抱不平,需要实力。但是,笑看自己的同族女子被欺负,这不对!
羞耻之心,人皆有之!
同时,其余围观的胡人,亦有费状元的官身压制。敦煌城头的胡儿尸首还没干透!北山脚下,还有京观在!杀胡令之声,正在敦煌日夜宣讲!
凡我大周所至,枪炮之射程内……
街市上,逐渐的安静!跋忽勒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慢慢的淡去,微微认真起来,道:“原来是位官老爷!本人是月氏国使者,到敦煌求见齐总督。来东市贩卖货物,遇到这位美丽的姑娘,不胜爱慕,因而追求她。你们汉人官府,连这也要管吗?”
费状元天天在中枢、朝堂上混,区区言语技巧,在他这里算什么?“圣人言,发乎情,止乎礼!你在长街上当众纠缠我汉家女子,是守的什么礼?大周律,凡蛮族与中国人为婚姻,务要两相情愿,不许本类自相嫁娶。违者,杖八十。入官为奴。”
费状元的话逻辑、条理清晰。诵出大周律,说服力,比跋忽勒强太多。
跋忽勒语塞倒不至于,但是明显知道处在下风,讲法律他怎么可能讲得赢大周的官员,当即冷哼一声,吩咐手下们,道:“走!”他懒得理这个愣头青小官。
很显然,他不知道费状元,这个翰林,中书舍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份量!以为费状元是小官!
但,随即,他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长街上,费状元身边的两名护卫,动作娴熟的拔出腰间遮盖的短铳。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显然,这是周军中百战余生的精锐!配备的不是军中制式火铳,而是基于鲁密铳精密加工的短铳:以苏刚为弹片,可以扣动发射,不需要火绳。可以连发五次。
周军、短铳,带着无尽冰冷的寒意!震慑这夕阳下的长街!大周威武!汉家雄风!
费敏政盯着跋忽勒的眼睛,一字字的道:“胡儿,下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