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则是在关注一件大事。都察院御史宇文锐在秋闱之后,向朝廷上书,南书房大学士李高澹纵容家奴操纵粮价,致使粮价在秋收前后下跌,损害小民生计。
这封奏章写的很华丽。大意有两点,第一,小民种田一年无所收获,必然损害皇帝的名声。第二,李大学士人品、道德很有问题,建议朝廷严查。
此事朝野瞩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中内幕重重。七品御史敢弹劾大学士,宰辅重臣,必定有所依仗,绝不是简单的刷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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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化,顺天巡抚官衙后,张安博欣喜的在书房中招待自京城而来的新科举人,他的弟子公孙亮。庞泽、原书院的几名讲郎作陪。笑声阵阵。
下午时分,窗明几亮。众人各自随意的坐在椅子中。坐在下首的庞泽看着意气风发的大师兄,心里多少有点伤感。他和大师兄同时参加乡试,却没能中举。
张安博六十多岁,宽厚的长者,穿着一身常服,捻须而笑,为弟子们在科场中有所斩获感到高兴,问道:“子玉和长文什么打算?”
公孙亮一身精神的蓝衫,将贾环回府和罗向阳回家的事情说了说,“恩师,长文在家乡呆一段时日后,会回到书院教书、读书。他有意参加明年春闱。我亦有这个想法。不过,子玉不打算参加春闱大比。他说他想要去江南游学。见识江南的风土人情。那日,庞士元也在。他祖籍金陵,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庞泽点点头。七月份闻道书院的同学一起去百花山秋游,在山上龙王庙中,说起这个话题。
一名原书院的讲郎,三十多岁的幕僚微笑着道:“山长,金陵知府贾雨村和贾府连了支。子玉去金陵,也有人照看他。”
张安博摆摆手,道:“去江南游学是乱弹琴。浪费时间,荒废学业。北直的学问水平不比南直差。我会给子玉写封信。子玉不参加明年的春闱是对的。他年纪太小,等三年压一科最好。但时间不能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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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在宁国府祭祖后,贾环在贾府东北角的住处住了些日子,轻松而惬意。
这是他自读书之后少有的放松的时间。每天和给丫鬟画画,下下棋。吃饭,锻炼身体,看会闲书,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