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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期间,朝廷继续运转,照常作息。二十六日下午,贾政在工部官衙中自己的官舍中坐衙,百无聊奈的翻看朝廷邸报、公文。

贾政是荫官出身,与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不和群,加之性格迂腐,在工部中当着闲官。

一名三十多岁的吏员从官舍外进来,将一叠公文放在贾政案头。见贾政情绪不错,笑着恭维道:“政老爹如何还能安坐的住?乡试头场早就考完,令公子只怕已经给大总裁点中。”

今科北直隶乡试总裁官方凤九早就放话出来。而今科年纪最小的考生就是政老爹的三公子贾环。

贾政脸色一僵,几秒后,将邸报放下,谦虚道:“望溪先生,天下文宗。犬子才疏学浅,如何能得蒙总裁官青眼?”

吏员哪里知道贾政和贾环的父子关系已经破裂?只有傅试那种和贾政关系亲近的门生才有些耳闻。吏员又笑呵呵的恭维几句,拿了贾政画押的一叠公文出去。

贾政喝着茶,看着案几上的公文,心里头有些难言的滋味。那个孽子名满京城,获得乡试资格的事情他如何不知道?

他自幼酷爱读书,然而读书一场,却是没有下过科场,最终是以荫官出仕。这是他内心中深深的遗憾。

他现在可能要面临一个让他烦躁的问题:若是那个孽子中举,贾府要如何对他?

一个十一岁不到的举人,意味着什么样的前途,他能不清楚?

前明的史书他又不是没有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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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秋风凉爽,菊花飘香。贾母在内宅一处花厅中和薛姨妈、凤姐、邢夫人抹着骨牌。鸳鸯穿着淡蓝色的对襟褂子在一旁出主意。另有一群丫鬟、婆子在厅中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