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容貌俊逸、又生的聪明,深得老太太、太太的喜欢,但这让他越发的难以管教。一有事,就护着。宝玉就没有好好的用心读书。整天说些奇谈怪论。算是岁数还小,他也不下定论。但心里终究是悬着的。
庶子贾环,前几年除夕时做了首好诗,就像开窍一样。读书聪明、上进,肯吃苦,现在更是名满京城。有诗名、有神童之名,有才能之名。贾府素来和都察院有来往。齐右都御使的称赞,他亦是听过。
但就是这么个出色的儿子,今天把他气个半死。他权当没有这个儿子。
第一,这个孽子,眼里何尝有他这个父亲?说一句,他要顶两句回来。算算有多少回在人前顶嘴、质问、反驳?令他毫无做父亲的脸面。简直是混账之极。
第二,这个孽障,年纪越大,越发的骄狂。当他不知道,怎么和贾珍起的冲突?不就是因为贾珍提议裁掉他在府里的用度“敲打”他吗?才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送药就没安好心。简直是胆大妄为,张狂至极。
这样搞,日后谁敢管他?谁能管他?说他日后弑君杀父是夸张了些,但以他现在展露出来的能力、性格,招惹大麻烦、败坏门风的事,日后肯定是会有。这样的儿子,他宁愿没有养过。早点丢开手,大家都清净。免得让贾府都给他陪葬。
贾政想着自己如今快五十的年纪,后继无人,心中悲苦,几乎要落泪。他日后又何面目去见祖宗。
正悲伤着,外面的小厮来回,说贾母找他。当即坐马车进宁国府,到正房大院的小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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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进来时,小厅中沉寂的气氛微微一松。刚才大气不敢喘的丫鬟们现在都敢喘口气。因为所有的压力和焦点都会转移到当事人,贾环身上。
此时,秦可卿带着宝珠已经到场。她坐在尤氏的下首。身姿纤巧、窈窕。穿着白色的孝服,俏丽无端。气质中又带着美人的娇媚。国色天姿。
秦可卿白腻、圆润的脸蛋上神情平静。但实则,她心中已经是忧心如焚。可这样紧张的态势下,她能说什么?怎么帮环叔?这里就属她的辈分最小,地位最低。
贾政走进来,看到低头站着的贾环,冷哼一声,向贾母行礼,“儿子见过母亲。不知道母亲叫儿子来有什么事情?”
贾母用力的顿了下她手边的拐杖,怒声道:“你说什么事情?你养的好儿子!我是管不了的。你父亲当年是怎么管教你们的。你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罢。”
贾政道:“母亲不必生气。我已经与这孽子恩断义绝。不做他父亲。管教是管教不了。让他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