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权贵,绝大多数都是跟随爱德华八世来到英格兰的德国人,他们有的是家族的近亲远戚,有的是没落贵族、失意军人,在爱德华八世建立和巩固王权的过程中,他们出钱出力,而后近水楼台先得月,或在军政界身居高位,或在商业界大展拳脚,或是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尽管这些人想方设法融入英格兰社会,但根子上的差别摆在那里,没有几代人的时间是很难消弭的。
爱德华八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这,就是每年投入5亿镑的成果!这,这就进行全面整编的成果!这,就是英格兰军人宣誓效忠的结果!”
议事厅里鸦雀无声。
“罢了罢了!”爱德华叹道,“指望英格兰军队打赢这样的硬仗是不太现实了,我们还是让爱尔兰人去啃这些硬骨头吧!他们牙齿好,胃口好,只要将不列颠的主导权让给他们,挥师踏平苏格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有人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爱德华八世道,“如果英格兰军队表现得足够好,我,统治四千万英格兰人的君王,用不着向我那仅仅统治一千万爱尔兰人和两百万威尔士人的表外甥低头。相比于这个国家的潜在利益,我们必须把它的稳定、它的安全放在首位,只有稳定、安全,才有资格谋划长远!”
此言一出,当即有数人点赞道:“吾王圣明!”
爱德华八世有些厌烦地摆了摆手,对于这种无用的恭维,他已经听得太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选择更加漫长曲折但是更加稳固的方式——就像约阿希姆一世对爱尔兰的统治那样,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权。
“要不要……我先去探探口风?”王储胡贝图斯问。
这探口风的对象,显然是指不列颠最强王者、新联合王国国王约阿希姆一世。虽说德国皇储路易此时就在英格兰观战,要通过德国这一层面施加影响不是不行,只不过效率和效果难料。
爱德华八世沉吟道:“这样,你明天一早启程前往利默里克,跟你的表哥好好聊聊,英格兰不介意将北海中部和南部的油田让给新联合王国开发,哪怕油田离英格兰海岸线只有13海里,我们也绝不会像苏格兰人那样横加阻拦。”
王储胡贝图斯自是一口应允,旁边则有人探问道:“那往后我们英格兰的工业经济……”
爱德华八世皱了皱眉头:“200年前,英国依靠纺织业崛起成为工业霸主,200年后,重工业竞争愈发激烈,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回到以新纺织业为代表的轻工业?只要经济发展起来了,国家富裕了,有没有一流的军事工业,又有什么关系呢?欧洲的稳定,世界的和平,就由那些有实力的国家去维系吧!”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旁人无以反驳。
在战线左翼的邓弗里斯,联军入夜后未再发动攻势,他们依靠边境线一带的进攻出发阵地组织境界防御,并妥善地部署了警戒哨和巡逻兵,一夜倒是相安无事,而在战线右翼的埃尔斯登要塞,攻守双方几乎整夜无眠——前半夜,联军组织了多支突击队,对地下工事内的守军实施攻击和剿杀,但复杂的环境加上守军的拼死抵抗,致使进攻方收效不大、伤亡不小,而到了午夜,守军突然发起反击,他们熟悉地形,而且借助了一些进攻方没有发现的秘密通道,很快夺回了残存的3座炮垒,并对联军部队进行分割包围。
一时间,各种求援讯息充斥在联军前线指挥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