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少校军官的带领下,塞巴罗斯少将一行登上了担任舰队旗舰的“芬尼亚”号。这艘常规动力航母的排水量在各国现役航母当中并不出众,但它采用了全新的斜角飞行甲板,加之性能先进的飞行管控和弹射系统,其作战效率居于现役航母之首。相应的,一艘芬尼亚级航空母舰的造价达到了同盟者级的两倍,配备舰载机以及日常维护的费用,也是当年装备同盟者级的两倍以上,所以,只有国力雄厚、军费充裕的国家能够负担得起这种高度现代化的海军武备。
“芬尼亚”号服役时间不长,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次数较少,塞巴罗斯少将和他的参谋军官们都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艘航母,因而对它的整体布局和技术细节观察得格外仔细,但再细致的观察也只能了解表象,无从剖析内在,更不要说轻松复制了。在参观了“芬尼亚”号彼此独立的飞行指挥室和作战指挥室之后,塞巴罗斯少将独自站在走道的栏杆旁,出神地望着碧波荡漾的海面,而他的参谋军官们则在一旁的防空战位上对爱尔兰人的四联装对空火箭发射器啧啧称奇。
不多时,刚从码头上来的特遣战斗舰队指挥官加文·拜尼尔少将和“芬尼亚”号舰长伊恩·弗林上校从这条走道经过,恰巧看到西班牙海军基地司令官一脸惆怅地站在那里。向带路军官了解情况之后,拜尼尔上前用英语做了自我介绍,塞巴罗斯当即以磕磕绊绊的英语表达自己的赞叹之情:
“没想到,真没想到,率舰队大败意大利海军的英雄居然这么年轻!”
拜尼尔谦逊而又大方地回应说:“我们之所以能够获胜,首先应当归功于我们的海军建设者,正是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我们才能够用上这些结实可靠的作战舰艇。其次,海军参谋部根据作战形势制定了完备的战斗方案,我们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忠实而又灵活地执行计划,并且审时度势地进行细微调整,仅此而已!”
塞巴罗斯不无羡慕地说:“我们常言,一个完美的参谋部胜过一个百年一遇的天才指挥官,这话放在德国人和你们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不管怎么说,您和您的将士们都将因为此战而被载入史册。人生有此经历,当无憾矣!”
拜尼尔笑道:“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携手出战的机会,然后一起作为胜利者被世人所铭记,岂不很好?”
“也许吧!”塞巴罗斯的回答含糊其辞。言毕,他将视线投向了稍远处的泊位,那些悬挂西班牙旗帜的舰艇,吨位最大的是一艘服役了30多年的装甲巡洋舰,如今已不适合远航,只能充当炮术训练舰使用,其余舰艇均为吨位较小的巡逻警备舰艇,在爱尔兰人面前颇显寒酸。
在收回直布罗陀之后,西班牙海军的地中海舰队重心南移,主要舰艇通常驻扎在直布罗陀港和马拉加港,卡塔赫纳海军基地因其特殊性,对西班牙海军的贡献有所降低。现如今,这里只部署了一支小型警戒分队和为数不多的作战飞机,即便西班牙参战,塞巴罗斯作为这里的基地司令官,也很难获得表现的机会。
片刻的沉默过后,塞巴罗斯指着“法尔”号重巡洋舰问:“听说……你们那艘重巡洋舰的造价,跟这艘航空母舰相差无几,这是真的么?”
“呃,您说的是‘法尔’号和‘芬尼亚’号?”拜尼尔沉吟道,“如果‘法尔’号算上初始造价和改造耗费,而‘芬尼亚’号不考虑舰载机,那么它们的总体投入确实相差不大。‘法尔’号看起来很普通,可在各种恶劣环境下,它的战斗力是要胜过‘芬尼亚’号的。我们这之舰队,能够近距离抗衡敌方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也只有它和‘达格达’号。”
“喔?”塞巴罗斯不由得盯着那艘重巡洋舰多看了几眼。经过一战的熏陶、二战的洗礼,航空母舰已然取代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成为各国海军的核心战力,即便如此,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它们依然服役于德、美、日、意、奥等国海军,舰龄最新的还不满十年,且陆续接受了现代化改装,以提高其作战能力和服役年限,唯独新联合王国早早退役了他们的老式战列舰,转而在轻重巡洋舰的发展上投入了较多精力,难道说……他们的重巡洋舰确实有匹敌各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实力?
第151章 观察者
在新联合王国和奥匈帝国联手对意开战的第三天清晨,夏树乘火车抵达基尔鲁斯海军基地,视察海军的动员和备战情况。战争号令一经下达,现役军人和现役舰艇悉数开赴战位,超过28000名退役官兵依从动员法案和动员指令重新入役,封存的160艘作战舰艇、120艘辅助舰船以及900架军用飞机重新启用。对于一个总人口不过千万的国家来说,这可是一项相当浩大的工程。
作为新联合王国最为现代化的海军基地,基尔鲁斯迅速成为后备舰队集结整备的“海上大兵营”。这里有秩序井然的忙碌,有满怀憧憬的紧张,还有故友重逢的喜悦,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夏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气息,一种足以让他心潮澎湃的氛围。可叹的是,无论身份地位、时局环境还是身心状况,都不允许他再次挂帅出征。
就在夏树视察期间,从利默里克转机过来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便是已故海因里希亲王的第二个也是建存于世的唯一一个儿子,西格蒙德亲王。长久以来,夏树一直对海因里希亲王非常敬重,纵使他故去多年,也依然跟他的家人保持着较为紧密的联系,与这位西格蒙德亲王一直有书信联络,而且在信中亲昵地互称“希基表弟”和“约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