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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连续扫射,五秒时间足以打光一条125发子弹的弹链,即便是以点射这种节约弹药的方式开火,不到半分钟也消耗掉了一整条弹链。一脸络腮胡子的副射手看起来有点苍老,可是到了换弹链的时候,他的动作一点不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慢。

弹链换毕,射手充满杀意的右眼轻眯,手指再度以特有的节奏扣动扳机。连串子弹破空而去,转瞬之间便掳走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此往复,仅仅一挺g-43,两名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机枪手,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干掉了在开阔地带投入进攻的数十名叙军步兵,再加上阵地后方不断实施压制射击的迫击炮组,叙利亚人的亡命冲锋犹如海浪撞上了坚堤、群马掉进了沟壑,任凭他们勇武撼天也无济于事。

叙军步兵拼死猛攻守军阵地,残存的叙军战车和装甲车辆岂能裹足不前?只不过战斗打到了这种白热化的阶段,常规的战术纪律已经被叙军装甲兵们抛在了脑后,战场上随处可见战车、装甲车跟着步兵猛冲的场面,也可以看到成群步兵失去动力的战车当作战术支撑点的情况。在付出巨大伤亡的同时,叙军进攻部队确实给防守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战斗在第一线的犹太民兵早已损伤过半,不少分队几乎失去了战斗力,而爱尔兰外籍兵团“尼古拉”营的战士们虽是个顶个的精英,可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连番苦战过后,阵亡者十之二三,还有许多人轻伤不下火线……

伴着一阵鼓舞人心的隆隆轰鸣声,守军这边的“重步兵”去而复返。排头两辆战车的炮塔上,杀红眼的犹太装甲兵直接探身而出,操着车长机枪朝叙军扫射,全然无视在战场上到处乱飞的流弹。纵如弗雷德里克·安德森这般老练稳重的雇佣兵,也随着战斗高潮的到来而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2点钟方向,距离400米,敌军战车,穿甲弹攻击!”吵闹的车厢里,安德森奋力高呼。

与之配合默契的炮手拉塞·克里斯滕森当即高声应道:“确认目标,观测距离450,调整射击角度,穿甲弹攻击!”

“穿甲弹已装填!”装填手提醒道,“除去这发,我们还有4发穿甲弹!”

克里斯滕森眉头一皱,专心致志地瞄准目标。见瞄准镜里的敌军战车短停射击,他不失时机地开火了。以一名优秀射手的直观感觉,他知道这发75毫米穿甲弹十有八九会命中目标,只是相隔尚远,战况激烈,难以确认战果。

短停射击之后,战车隆隆前行。震颤的车厢里,安德森叫道:“我们打中它了!”

克里斯滕森紧紧盯着瞄准镜,却没看出敌军战车被摧毁的迹象,于是大声问:“看到它起火了吗?”

“不,没有,我们击中了它的车身,这个距离的击穿概率大概是50。”安德森回答,“保险起见,我们再给它来一发!”

“好的,没问题!”克里斯滕森叫道,“艾维,装填穿甲弹!大卫,短停射击!”

“我们只有4发穿甲弹了!”犹太装填手再次提醒。

安德森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那就用光它们吧!”

年轻而健壮的装填手飞快地从弹架上取出一枚被帽穿甲弹,倚着车壁将其装入炮膛,口中高喊“穿甲弹装填完毕”,同样年轻的犹太驾驶员随即停稳战车。

当战车停稳下来,乘员们清楚听到了硬物敲击战车装甲的叮当声,那也许是敌军有意无意打来的枪弹,或是炮弹爆炸产生的弹片。从叙军部队的作战方式来看,这里对“重步兵”战车真正有威胁的还是那些“条顿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