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军官摆弄了几下,很快意识到这是电力供应的问题,他摸黑走到窗户旁,用力扯开窗帘,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这家伙转过身面朝彼得森,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狰狞:“这样的轰炸就算一天来十次,英国军队也不会屈服的。别忘了,每天适合飞行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一旦遇上坏天气,你们有可能连一次轰炸都进行不了,那样的话,你们的登陆部队还能顽抗多久?”
彼得森的回答顿时让对方噎住了:“这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事情,何必操心那么多?”
英国军官还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拔牙钳,恶狠狠地瞪着彼得森:“现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归属于哪个航空联队?你所在的联队一共有多少飞机?你今天是从哪座机场起飞的?”
爱尔兰飞行员被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当他看清对方手里的家伙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英国军官迟疑了一下,迅速将拔牙钳塞回口袋:“进来!”
卫兵匆匆推门而入:“防空部队击落了三架敌机,有一个跳伞的落到树林后边去了。”
“让乔尔带士兵过去,千万不能让那家伙给逃走了!”英国军官连忙下令,然后狞笑着对彼得森说:“看吧,很快就有人来跟你做伴了,没准那家伙比你识趣,以后你在战俘营啃黑面包,他却可以吃牛排、喝红酒……机会曾经摆在你的面前,你却没有珍惜。”
彼得森嗤笑道:“多年以后,我仍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骄傲,而叛国者终将被他的国唾弃。”
英国军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窗外,几名英军士兵身背步枪,匆匆骑着自行车朝树林那边赶去。
第93章 拒马与龙牙
“机降部队跟伞兵部队的本质区别?很简单,他们的落地方式不同——前者是直接乘飞机降落的,后者是乘飞机抵达目标位置然后跳伞降落。明白了?”
二等兵约恩·科尔曼背靠堑壕壁而坐,嘴里叼了根烟,黄绿迷彩涂装的德式护耳钢盔倒过来搁在地上,身旁斜放着一支外形跟李·恩菲尔德k-ii有些相似的胡伯特-ii型栓动步枪,右脚短靴里还插着一枚木柄手榴弹。这个二十出头的爱尔兰青年,脸上汗水混着泥污,成了天然的迷彩妆,身上的爱尔兰陆军制式野战服黏满泥沙,臂章以降落伞和步枪为主要图案,表明他隶属于爱尔兰空降部队,嘴里一口爱尔兰南部腔,爱尔兰人尚能够听懂,对粗通爱尔兰语的德国人来说就很头疼了。
向他提出问题的是个年龄与其相仿的德国兵,护耳钢盔还戴在头上,只是解开了扣带,两只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对结实的小臂,一支似乎还萦绕着硝烟味道的30冲锋枪抱在怀里。听爱尔兰人说完,这名德国兵果然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科尔曼有意放慢语速:“用我们自己的话来描述,伞兵是战场天使,是会飞的步兵,当机降兵从己方机场跳跃到敌方机场时,那里早已经有了伞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