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未卜先知的巫师,就不必有这么多烦恼的事情了。”他回答说,“不过自从拿破仑战争以来一个多世纪,没有哪场战争持续的时间超过了五年,因为没有哪个国家的国力能够维持那么长时间的战争状态。就爱尔兰的状况而言,超过两年的战争就足以让王室和政府破产。”
望着利默里克城区错落有致的高层建筑物,露易丝由衷感慨道:“这里的一切是你用十几年心血换来的。”
在关系最亲近的胞妹面前,夏树毫不避讳:“是啊,它就像是我养育的孩子,真不希望看到它受到战争的伤害,可它的命运不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威利肯定要求你率领爱尔兰参战吧!”露易丝话说到这里为止,但从她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对高高在上、任意妄为的德国储君定是有所不满的。
“他确实希望我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与他并肩作战。”夏树坦诚答道。
“所以你已经答应了?”露易丝有些遗憾的问。
夏树并没有不情愿的流露,而是坦然说道:“是的。德国帮助爱尔兰人取得独立,帮助爱尔兰人建设国家,现在也到该报答这份情谊的时候了。”
露易丝回首望向风格独树一帜的爱尔兰王室宫殿:“夏萝知道这些吗?”
夏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黯然感慨道:“我和她一起走过艰难坎坷成为合法夫妻,在步入教堂接受神圣祝福之前,她曾经问过我,将来能否不与英国为敌,我当时回答她说,只要英国不与爱尔兰为敌,爱尔兰绝不与英国为敌。”
露易丝不是一个玩弄权谋的人,但她出生在皇室家庭,从小在充斥阿谀奉承、权力倾轧的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对一些常见伎俩自然有着本能的洞察力。不过,她对夏树绝没有半点鄙夷之意,而是非常现实地反问说:“即便你可以不违背诺言,一旦英爱两国开启战端,她依然会陷入无尽的悲伤当中,想好怎么安抚她了吗?”
夏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我相信她会以爱尔兰王后的身份勇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她知道,爱尔兰军民需要一位坚强的王后来带领他们守卫自己的国家。”
站在女性的角度,露易丝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她提醒说:“可是她曾经一度接近抑郁,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你必须给予她更多的关怀。我想,如果能将她的家人接到爱尔兰来,应该能够减轻她的悲痛之情。”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爱尔兰的大臣官员们在国家事务上能够积极地献计献策,可是在第一家庭的情感处理上,他们贯来是噤若寒暄,夏树也极少向他们寻求帮助。事实上,这个军事技术领域的强人在感情方面并没有与心理年龄匹配的成熟,露易丝一席话让他得以跳出惯性思维来看待这些问题。
思虑许久,夏树开口道:“或许你说得对,我总是寄希望于她能够自我治疗,却忽略了自己身为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
露易丝赞许地点点头,正打算叮嘱些什么,一名爱尔兰官员带着焦急的表情快步走来。
处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夏树和露易丝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名官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