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他们有成百上千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有机枪,有大炮,有飞机,而我们只有十七条步枪,一多半还是打单发的,让我们对抗德国军队,简直是要兔子去挡住马的脚步啊!”
人群中有人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们手里的子弹有很多德国人援助的,要用德国人送来的子弹去打德国人,这真让人觉得别扭啊!不是么?”
骑马的中年男子对这样的言论很是不满,他高声喝道:“别被德国人给你们的一点好处给蒙蔽了,他们可不是天生的慈善家,所有的援助都是要求回报的,难道你们愿意刚脱离英国人的统治,就又沦为德国人的奴隶?”
这个刺耳的反问句立即压过了所有人的质疑。爱尔兰人的性格就像是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贫瘠,坚硬,傲然迎风,不甘屈服。
领头的老翁无奈道:“好吧,先生,我们将竭尽所能地阻挡这些德国人,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目送这群算不上战士的战士离开,骑在马背上的中年男子仰面长叹。南方是爱尔兰共和兄弟会发家的大本营,最棒的小伙子都加入了爱尔兰志愿军,留在家乡的尽是这样的老弱病残,指望他们挡住德国军队的进军脚步是不现实的。可科克港的变故只能瞒住一时,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各地,到时候人心惶惶,谁还会为一个没落失意的政权卖力?
对于普通的民众而言,只要能够保证爱尔兰的独立自由,究竟是实行君主制还是共和制,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收起心中如潮澎湃的感慨,中年人纵马前行,带着共和国临时总统发出的命令赶往下一个村庄。
不久,德国人的车队出现在了山隘前方的道路上,几名骑马的青年从后赶来,越过车队在前面探路。一名青年眼尖,发现了埋伏在路边的队伍,他单人匹马赶了过去。
“大家别开火,那好像是我们自己人,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领头的老翁对他的游击队员们说。
骑马的青年远远的用爱尔兰语高声呼喊道:“嘿,你们好,我是爱尔兰自愿军第17团的奥迪亚,自己人,别开枪!”
领头老翁探起身,朝他挥了挥手:“嘿,奥迪亚,我是霍克森的邓恩,你可以靠近一些说话。”
青年策马前来,年迈的游击队员们很自觉地抬高了枪口,免得因为手抖而造成误伤。
待青年离伏击阵地还有十几米,领头老翁喊道:“停住,不要过来了!”
“嘿,邓恩先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青年神情平静地问。
“你们又是在干什么?”领头老翁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