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虎帝充当好人,将被神册宗倍和鹘后关入大牢的他们放出,直接许下了大片的土地供他们日后划地称王,令他们为大将,在前方冲锋陷阵,两人竟如出柙的饿狼,所向披靡,锐不可当。
在这种情况下,甘玉书不得不亲领神武右军,和吞鹏军互为犄角,彼此策应,与奚蒙狂、奚延寿形成对峙局面。
长河以北那血腥而又残酷的战场,对于还在临安的宁江来说,却不过是一堆堆通过战报送上来的数字。
此刻的他,在实际的意义上,虽然已经算是权倾朝野,然而更多的不是尽可能的集中权力于自身,而是利用战争这个催化剂,不断的改变着整个华夏的内部结构。
各地的乡学、县学、州学,再是以传授四书五经为主,而是改之以基础的文学,以及包括了几何、术数等等在内的数学,又请来了不断涌现的各家各派的知名人物,前来讲解他们的理念和学问,同时也开始传授最基本的武学知识。
这样的做法,自然让许多被冷落的大儒心中暗怒,直喊着人心不古、世风败坏……当然这样的怨气,也都是在私底下发泄一番,明面之上,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而某人对于这样的暗怨,则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至于这些大儒,看看北方那些为“新朝”唱赞歌的家伙就知道了,在刀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们比谁都要识时务。
科举制度实际上已经消失,转变成“考举”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宁江改良后的“考”是真正的考,对于乡学,开始尽可能的实行义务教育,当然不可能出现另一个时代里的九年义务教育,目前充其量定下的,不过是两年罢了,毕竟这个时代也很难真正的支持全民读书,能够让大多数孩子识识字,也就好了。
县学才是真正传授各种知识的地方,四年的县学,最后来一次大考,文学、术数、化学、武学等等,都是考试的内容……当然全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取成绩优秀者进入州学,教授更深的知识,继续挑选优异者,按照不同的学系进入国子学,学习和研究不同的学问。
不像现在,国子学出来的,就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注定了当大官。乡学、县学、州学、国子学毕业的人,都会获得一张“文凭”。这些“文凭”,只是表示他们完成了那一连串的教育,拥有一定程度的学问,至于如何应用这些学问,将来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是看他们自己。
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将另一个世界里,他所熟知的教育体系,稍微改变一下,近乎生搬硬套的搬了过来。他觉得这样的教育体系,应该还是不错的,如果错了……那也不关他的事!
他管天管地,还非得去管百八十年后的事?
随着大量钢铁的涌入,以及流水线的作业方式通过报纸的传播和普及,一些初级的工厂已经开始出现,可以想见的是,在这之后,它们会越来越多,一方面,能够吸收那些失去了土地的流民,另一方面,在蓬勃发展后的将来,也肯定会出现新型的矛盾。
此外就是以战争的名义,在杀了许多倒卖物资给北方的商人之后,他以最为强势的手段,控制了盐业,强征了商税,与此同时却也进一步放松了对商人的约束,并创建出独立的税务部门和收税体系,同时赋予大理寺更多的权利,在一定程度上,将司法的职权从地方的“父母官”身上剥离,成为相对独立的体系……这些事,如果不趁着这个天翻地覆的时候、借战争的名义来完成,等将来新的统治阶层形成之后,是很难再做的。
如此强势的做法,将来会引发的一些矛盾和后患,其实也是可以想见的,但是他真的并不在乎,他只是告诉大家“原来还可以这样做”,让后人有一个参考的标杆,至于后人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那是后人自己的事,他在这个时代里,踏出他所踏出的那一步,让大家看到一个崭新的视野,却也无意成为压在后人头上的那座大山。
《求是论》的出现,让改革和变法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能够继续坚持这一点,实事求是的发展下去,纵然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反复,但他相信,总体还是能够继续向前。
另外就是军校的创办,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同时也吸引了许许多多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