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从经筵开始之后,国子学的博士们纷纷上台,大谈忠恕之道,几乎人人都是在指桑骂槐,对某人近来之所为,以及民间不断涌现的道家化学、墨家新墨学、兵家阴符等大肆批判。
讲台之下的太学生们,也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尽皆不敢作声,毕竟,这里是国子学,而他们能否成为国子学的上等生,其权力终究还是掌握在这些博士的手中,尽管,其中一些人也开始认识到,这些老顽固所说的许多东西,已经慢慢的跟不上时代。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原本就是以儒家的经义为主,在这一方面,这些大儒们从经义中延伸出的各种道理,无一不是炉火纯青,他们纵然想辩也辩不了。
另一边的右侧,宁江却是安静的坐在席后,也不反驳什么,时而还微笑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些大儒各种指桑骂槐的批斗,很是赞同的样子。
就这般,一路过去,孔德等人俱是想着,这宁江才智过人,此刻明知道众人都是在冲着他来的,却还是不恼不怒,虚心接受,看来悔过之心还是有的。
眼看着,到了经筵的后半程,孔德微笑问道:“宁相乃是我大周之状元郎,对于我儒家经义,想必也有诸多体悟,何不上台一讲?”
宁江却是持扇而起,笑道:“我就不了!倒是近来,甘玉书甘兄对于儒家经义,又有全新领悟,这几日里,也曾与我一谈,对于他于经义上的全新认识,宁某亦是心服口服,今日既然来到这里,何不请甘兄上台,将他的全新领悟告知诸位?”
对于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助纣为虐”的甘玉书,诸位博士其实也有诸多不满,只是对于这个当年考中进士没有多久,就将文气玩出花来的纨绔之徒,他们觉得,那是比宁江还要不可救药。
不过现在知道,原来甘玉书这些日子,也不曾放弃儒学,众博士们不由得暗自点头,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怎么说,自蛮族入侵华夏之后,甘玉书的诸多表现,也证明了他是华夏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够重拾儒道根本,也是儒家之幸。
已是,便一同请甘玉书上台讲经。宁江在这里坐得久了,眼见甘玉书上了台,也难得再去看这些老夫子即将到来的臭表情,一边在心中暗笑,一边往其它地方逛去。
在他身后,只听甘玉书义正言辞的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天下,世事多变,人心不古,凶邪相佐,际此非常时期,我等更该重拾圣贤大道、春秋经义,正本溯源……”
孔德等大儒一边听着,一边纷纷点头,这甘玉书果然是孺子可教,我儒家有才如此,复兴可欺。那些学生则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想着还以为这个将文气玩出花来的人,能够说出什么有趣的东西,这是要把这些日子里,诸位夫子说的那些大道理,再重复一遍么?
无视众位太学生失望的目光,甘玉书继续道:“近来,我不断研究儒家经义,剖析圣人之言,以解微言大义,终于发现了一个,在这数百年来,被许多人无视的真相,那就是,原来我们的孔圣孔老夫子,是一名……武学高手!”
众位太学生:“……啊?”
孔德等博士:“是什么?你说是什么?”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甘玉书道:“你们没有听错,孔老夫子是一位……武、学、高、手!而今天,我在这里,便是希望与众位师兄弟一同,重拾儒家之先人大道,恢复数百年来,几乎被人遗忘之……儒、家、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