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失笑道:“子晋,你变狡猾了,这四十九人,看似分成七队,每队七人,合天罡之数,但其实与天罡北斗全然无关,而是五、十之数。虽是大衍之数,却故意空出一人,用来隐藏阵眼,然后故意取一个‘天罡北斗’之名,迷惑敌人。”
百子晋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宁兄。”
宁江继续看着这“北斗天罡剑阵”,道:“等闲二三名宗师级高手,进入这剑阵之中,恐怕都难以脱身。四十九人对付几人,看似不算什么。但问题是,这些人不过就是一二流之间,平日里连剑气都难以发出的寻常剑手。像这种级别的武者,江湖上要多少有多少,靠着奇门遁甲的组合,便能达到这种地步,的确是颇不寻常。”
百子晋道:“这套北斗天罡剑阵,乃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实际上还另有一套逆天罡剑阵,阵型更小,却是由内而外,可在千人以上的敌军攻击下,保持不败,直至最后体力不支。只是目前,他们训练不够,还无法做到在快速移动中保持剑阵不乱,否则用于战场上,等同于一支闯阵的奇兵。”
宁江赞道:“我虽知将《阴符》研究透彻后,必定有此能力,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将它研究到了这般境界。”
虽然《阴符》的中篇《太公阴谋》,解析的便是奇门遁甲,各种术数。但是说到底,那些都只是基础理论,学会它们,就如同学会了文字,懂归懂,如何组合成一篇精美的文章,那就是另一回事。
原本以为,百子晋在这一方面虽然有极大天赋,但他得到《阴符》的时间,毕竟还不够长,在奇门遁甲这一方面,与自己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到了能够精妙应用,组合出这等奇阵的地步?
百子晋却是汗颜道:“不瞒宁兄,这套剑阵,虽然是小弟研究而出,其中却经过了我师尊的大量指点和改进,甚至可以说,基本上全是师尊的功劳。”
宁江讶道:“你的师尊?子晋,你何时拜了师?”
百子晋道:“就在前些日子!家师名为星落老人,还在后山深处,宁兄可愿随我前去一间?”
宁江手握折扇,欣然道:“既然是子晋你的师父,我自该前往拜会。”
当下,百子晋便叫停这些青年剑手,让他们自行练习,自己带着宁江,一同往深处走去。
途中,宁江笑道:“子晋在军中,已能做到令行禁止,看来威望不错啊。”原本的百子晋,必须带着面具,在人前话语不多,尽可能的保持神秘形象,如今他抛开面具,就这般以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形象示人,对这些青年剑手一令即行,一喝便停。
对于武道,百子晋虽然已经开始修炼,但毕竟时日还短,而且军中事务繁多,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些青年剑手,虽然在江湖上的实力如今也不能算是太强,但恐怕依旧个个在他之上。但他却对这些青年剑手,如臂使指,他在这些青年剑手的声望,可想而知。
百子晋道:“他们原本就是从红巾军中、高层将领的子弟,又或鸣山控制下的地盘中挑选而出,都是亲眼看着我将红巾军带出绝境的,自非外人可比。”紧接着不由笑道:“只是他们以前虽未见过宁兄你,对宁兄却更是崇拜,刚才他们得知是宁兄你到来时的激动,你也看到了。”
宁江笑了一笑,他心知百子晋这些年,虽然成长了许多,但终究还是不怎么沉得住气的。其实这个时候,红巾军的主要敌人是苗军,对于武林盟主的事,最好的做法是不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