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稼山,大殿中,断稼军首领“断尘嚣”楚翰冠坐在大椅上,手持茶杯,听着这个消息,先是呆了一呆,紧接着却是紧紧的皱了皱眉头……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帅,情况有些不妙啊!”
在楚翰冠身边说话的,乃是他的谋士刁纪铭,与鸣山的鬼军师,一同被列为西南七路的两大智将。他在断稼军中的地位,与鬼军师在鸣山红巾军一般,决定着整个战略层面的方向。
然而即便是刁纪铭,也未曾想到,红巾军竟然玩出了这一手。
楚翰冠,原本就是宗师级的高手,只听他一声怒哼,气劲发散,整个大殿犹如被无形的气压死死的压制着,犹如陷入了诡异的深渊。
刁纪铭却是无动于衷的道:“楚帅冷静一些,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原本以为,红巾军的下一个目标,是抢夺已经开始分裂的八番军的地盘。现在这一弄,接下来,我军马上就成了威远军和红巾军两面夹击的目标,不可不慎。”
楚翰冠沉声道:“现在该怎么做?”一个虎视眈眈的威远军,就已经让断稼军颇为头疼,再加上,即将与威远军全力配合的红巾军。断稼军同时面对双方围剿,已是独木难支。
身为官军的威远军与所有义军中最早发动暴乱的红巾军之间的合作,按理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然而现在的形势却是如此。虽然威远军表现得不情不愿,完全是在朝廷的压制下,才不得不与红巾军联手,但是对于断稼军来说,最大的危机,显然已经到来。
刁纪铭道:“同时对上红巾军和威远军,我方根本没有胜算。即便是勉强取胜,朝廷也必定会派出其它军队,而且苗军随时都会杀到。欲解此围,唯有一法。”
他慢慢的将心中之计说出。
楚翰冠怒道:“我楚某人,怎能与那不孝之女一般,对朝廷卑躬屈膝?”
刁纪铭道:“形势如此,不得不为。况且,也许如此才是唯一正确之道,现在想来,我军原本应该比红巾军早一步做才是。”他心知,不管楚翰冠如何发怒,最终都会听从他的意见,是以面对着楚翰冠的怒火,丝毫不急。
楚翰冠道:“怎么说?”
刁纪铭道:“我们与红巾军打得太久了,照这般下去,谁也吞不了谁。非等我们两方分出胜负的话,天下局势已经不知变了多少。况且,如今天下的大义是什么?是勤王,是驱逐蛮夷。若继续为‘盗’,我方只能死困于一地,若加入大义,可供腾挪的地方,一下子便多了许多。楚帅,时局不同,我们已不可再着眼于西南一处。我猜鸣山的鬼军师,也是这般说服红娘子的,虽然不甘,但或许,这才是久远之计。”
断稼山上,一片死寂,唯有刁纪铭一人的话语,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最终,楚翰冠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