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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长河北岸的倒是无所谓,反正与他们无关,南岸的那些江湖人士,却是不免耿耿于怀,尤其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自名门大派,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个压在他们头顶上的“盟主”,心中自是不爽。

其实此番,衡岳剑派遍邀长河两岸的江湖人物,也是存了另辟盟主之意。眼看着这一次泰山封禅中,文帝金身出现变故,儒道的衰弱无法避免,儒道既衰,武道必定盛起,一些人自是不免存了心思,若是能够一统武林的话,万一真的天下大乱,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然而,想要成为武林盟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湖中人,一盘散沙,那宁江这一次能够成为东南武林盟主,纯粹就是运气使然。但这“东南”二字实在是太过笼统,如铜州、处州、横州、吴州、剑州等算是东南也就算了,但像熙州、贺州、信州、越州这样的州府,算不算在“东南”里?

潭麟的父亲“无衡剑断”潭如海,此番正是想藉着这次的寿宴,仗这自己宗师级的实力,以及衡岳剑派的名头,将长河两岸的武林门派聚在一起,借此一同商议“大事”,若是能够整合出一个“长河武林盟主”来,再徐徐图之,将来自然大有可为。

前来参加此次衡岳盛会的江湖人物,也大多知晓衡岳派的用心,只是此时,西南方一片混乱,官府显然已经是无力解决,儒道大变,东南又出了一位武林盟主,也不知接下来的形势将如何变化。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些江湖中人,在“东南武林”的压力以及榜样下,各门各派也开始意识到,抱团或许是一个好办法,于是纷纷前来赴会。

春笺丽却是哼了一声,道:“就算宁公子不会武功,那又如何?就凭他将九阴真经公布天下的义举,一个东南武林盟主又有什么当不得的?再说了,据我所知,他对这东南武林盟主之位原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大家求他当罢了,你们有本事,也让人来求你们当啊?”

在她的话语下,众人一时无语,正如这位笺丽姑娘所说,不管那宁江会不会武功,天下武林因他而改变,已成必然之事。就凭一本九阴真经,整个武林都受到他的影响与恩惠。

要知,对于那些根基不深的武者,九阴真经未必能够一下子提升他的实力,但对于那些卡在武道关卡上的高手,它却是功德无量的宝物。

尤其是“一流”与“宗师”之间那难以跨越的一线,不知道卡死了多少武林高手,武道上的进阶宗师,就跟儒道中的考中进士一般,甚至还要困难得多,进士毕竟每三年就能够出九十多位,宗师可是一年都未必出得了一位。

然而,就凭着这本九阴真经,像萧章、陈天涯、吴愚得、张据池这几位以往离宗师只有一线之隔,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得寸进的一流顶尖高手,这一次再出江湖,都已经进阶宗师,简直就是九阴真经的活招牌,一本九阴真经,改变天下武林,绝不是一个梦话。

潭麟见这位笺丽姑娘貌美,原本就有心结识,见笺丽姑娘这般替宁江说话,自然也就未再多言。

吕松涛却是握着酒杯,淡淡的道:“依我看,九阴真经乃是龙虎山老祖天师所留,那宁江也不过就是慷他人之慨罢了,他原本就非九阴真经之主,恐怕也非适合武道之人,本是儒家第子,对武学不感兴趣,也未必知道这本九阴真经的真正价值,以之公布天下,正好收买人心。即便是他为了长公主殿下辞官还乡之举,又焉知到底是情深义重,还是沽名钓誉?儒家多的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怎知他不是其中之一?”

春笺丽冷笑道:“吕公子当然看不惯宁盟主散发九阴真经之举,令师梅剑先生号称当今天下最有机会成为宗圣的绝顶高手,独占当年蝴蝶大师遗留下来的武道,平日里恐怕也是以天下第一高手自诩,现在出了这本九阴真经,将来宗师倍出,他这自诩的天下第一高手恐怕也当不了多久,更不知什么时候,会有人靠着九阴真经比他更早一步踏阶宗圣,他恐怕是气得觉都睡不着,自是恨宁公子入骨。”

吕松涛怒道:“九阴真经公布天下,家师只会乐见其成,你作这等毫无根据的诛心之论,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