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祥从后边搂着新娶的小妾,同样看着远处的三人,低笑道:“怕是终于知道自己只是自不量力,在考场前吓得腿软,连大门都不敢进就缩了,不用管他们。”抱着她往床上翻。

路惜芙咯咯的笑着,其实高锁路家虽然只是小小县城的乡绅,但毕竟也算是书香世家,在临江郡找一个大富人家嫁进去,做大妇便好,根本不需要给人做妾,但是她哥哥打听得,郑安马上就要进京去做吏部尚书,她若嫁入郑家,以后她哥哥的仕途也能跟着沾光,反过来,如果路知远在明年的春闱中金榜题名的话,那她也不是没有机会转为正室。

于是用娇嫩的手臂搂着郑祥,全意讨好。

大雨愈发的磅礴,百子晋背着祖母,在阵雨中走出了那华丽壮观的府邸,走在街上。

冯老夫人道:“孙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奶奶知道你,你绝不是会临场退缩的孩子。”

百子晋低声道:“奶奶,今天的考题,第一道题是史论,题目是‘季梁谏追楚师’。”

“季梁谏追楚师?”冯老夫人以前也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千金,细细一思,便已明白过来,“唉……这也都是命。”

宁小梦跟着他们后头,却是听到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老夫人,百公子,这题目怎么了?”

“小梦姑娘你有所不知,”冯老夫人叹道,“老身亡夫姓百名楚,吾儿伯梁……”

……

考场中,宁江张开题卷,看着第一行的“季梁谏追楚师”六字,想起初次遇到百子晋时,他对家世的介绍。

——“宁兄有所不知,小弟原本也是将门之后,家祖百楚,勋至大周国柱,家父百伯梁,勋至上轻车都尉!”

百子晋亡父与祖父的名字,全都在这六个字里。

在这个礼教杀人的时代,这份卷子他要敢去作答,就算中了举,很快也会被人发现、上告,剥去功名,以后再也不用想参加科举。

出于“避讳”,他无论如何都要退出这次的州试。

这就是儒家的孝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谁也违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