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却是缓缓回过头来,一字一顿的道:“不、是!”

天地间一片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可以听到。

宁江拱了拱手,就这般,往远处走去。

旧墙之后,依旧沉默。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低沉而又平淡的想起:“冠玉,依你看来,此子有未说谎?”

说话的,竟然是宋俊哲之父——河项郡王!!!

此刻,河项郡王坐在墙后的高背椅上,锦衣高冠,身后站立着两名内家高手。在他面前,立着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此人却是前两届的状元郎,姓阎,名冠玉,文气涛天,才学过人,点金榜,入翰林。

在儒家天下,一名进士便已可当得万人敌,状元为三甲之首,科举之巅峰。前届状元阎冠玉,上届状元雷景明,都是有望在后年的泰山封禅中主持“祭圣”的当世英杰,此刻,为了证明宁江的害官嫌疑,河项郡王竟是将前届状元请了过来,由此可知他对此事的重视。

阎冠玉拱手道:“此子应当并未说谎!”他乃是状元出身,文气远比普通进士要强,而宁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秀才,与他之间,有着举人、贡生这两个巨大差距,纵然宁江有所准备,在他的强大气势下,他相信宁江也无法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有所隐瞒。

虽然在那一刻,他的心中也稍有一些疑惑,只因为刚才的宁江,在他的气势冲击下,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惊慌失措,似是颇为镇定。

但从另一角度来看,这岂非也是心中无愧的表现?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少年区区一介秀才,能够在他倾全力的气势冲击下说谎。而从另一方面,为了这一点小事,便特意将他这堂堂状元请来,在他看来,也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不过是一个秀才罢了,这点事也要请动状元出马,这让他们这屈指可数,每百年不过三十多位的状元如何忙得过来?

河项郡王看向已经进来的赵宏:“赵捕头,你怎么看?”

赵宏急道:“宁江那小子在说谎,此子狡诈……”

阎冠玉负手冷笑道:“赵捕头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

赵宏滞了一滞,拱手鞠躬,连称“不敢”。要知道,每一位状元都是直接入翰林院、能够时时与天子接触的精英,出将入相,前途不可限量。

河项郡王为了此事,竟然请了一位状元郎过来相助,已经是大出他的意料,他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质疑这样的一位状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