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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刺出,直入脖颈,明军长枪手的刺杀都是每天不断的打磨出来的,稳准狠只是一个起码的标准。

长枪刺入,双手稍一扭动,随即拔出,一切如行云流水一般。与此同时,廖毅然也在调整了自身的战术动作,顺带着用右手的佩刀格去一些钉在刀盾上的物件。虽然有些陌生,但是他也曾根据操典训练过,此前确也能达成伍长的职责。

长枪阵在转瞬间就变幻到了肉搏战的队形,一如每日不断的训练那般。清军来自北方,八旗如此,绿营亦是如此,依旧还是强调个人武勇的战法,使用的武器亦是为了将个人武勇发挥到极致。

如此一来,明军武器长度的优势再度显现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清军冲在最前面的那些猛士尽数捅死在冲锋的路上,只有有限的一些夹杂了部分运气的元素从而在第一轮的突刺中幸存了下来。

闪展腾挪,挥舞着兵器在长枪丛林的刀尖上跳舞,这些北方绿营的清军在个人的武艺上显然是达到了对明军步兵单兵上的碾压,但也就是这些披着厚重铁甲,即便是想要灵活的闪展腾挪都会受到影响的明军重装步兵却借助于战阵的力量和日以继夜的训练,仅仅是凭借着长枪突刺这一单调乏味到了极致的攻击方式就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清军的突击。

眼见着攻势转瞬间就被遏制住,明军的密集战阵让这些清军极其的不适应,双方的交换比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济尔哈朗很是清楚,无论是从刘成口中,还是从那些与江浙明军交锋过的清军将领们的口中,他对明军的战术并非一无所知,缺少的只是真正的亲身体会。

很快,列成一直长蛇阵的清军很快就开始向明军方阵与方阵之间的间隙移动。这之间的距离不小,毕竟是以局为单位的空心方阵改为以哨为单位的方阵,两前两后,覆盖面降低了足足有一半之多。

清军在第一轮攻击没能奏效后,在正面很快就进入到了守势,摆出了防守反击的布置。而明军战阵的间隙,却不断的向内部延伸队形,试图将明军的战阵间的缝隙填充起来。

一旦填充完毕,最少是三面受敌,牵一发而动全身,明军的方阵更别想有任何移动的念头。而清军这边,则可以不断的发起进攻,从而彻底挤垮明军的方阵。

如此战法,伤亡绝不会小,但济尔哈朗又何曾在乎过这些绿营兵的伤亡,只要能够取胜,自是在所不惜。

明军方阵之间的间隙过大,清军肆无忌惮的向内部渗透,很快就与第二排的方阵接上了战。包围即将形成,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四面围困,只要包围三面,不断的挤压明军的阵型就可以导致其战阵的撕裂。

清军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战阵中的军官无不以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激励着部下的斗志,至少在他们看来,明军的战阵从整体上已经出现了撕裂,只要将这个口子扯开,战胜这支久负盛名的江浙明军就不再是幻想了。

交战的清军还在尽可能的作着努力,这三路明军不约而同的对此作出了反应。

无论是两翼还是中军,李瑞鑫、陈国宝和马信的战法如出一辙,每个营手中剩下的那个长枪阵编制的局一动不动,唯有火器队与鸳鸯阵编制的局一起散开,汇入到每一个缝隙之间。转瞬之后,这些部队从口子的另一端进入,与清军形成了空隙间的对峙。

火器队上前,明军的火铳手齐刷刷的对准了间隔中的清军开火,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原本还要借此分割明军战阵的清军顿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先进入间隔的清军几乎无一幸免,后续的部队当即就乱成了一团。

有的想要向明军的火铳手发起冲锋,有的则想要退出去,可是就在这混乱的当口,明军却并没有给清军以喘息的时间,大队的鸳鸯阵列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