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浙匪的苦力营大伙都听过吧,进去的没有人能活着出来。莫说是旗人,绿营也是一样,否则姓陈的哪可能在减轻徭役的同时兴建那么多的堡垒和军事设施,全特么是用命填出来的!”
萧启元的耸人听闻,至少在表面上激起了城内清军众将的斗争和决心。如此一来,守军皆在,官府则负责后勤及组织辅兵、民夫,制造守具等要务,全城很快就动员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明军今天刚刚进行了一场上万人规模的野战,总要休息个一天半天才回前来攻城。明军的主体和依仗是步兵,杭州也是一座坚城。
深夜,原本是要在营中待命的提标营主将,以副将的身份临时管理浙江提标的徐信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了他侄子徐磊的宅子。
身边没有旁人,这间密室更是再隐蔽不过的所在,就连徐磊的正妻于氏都不知道。眼见于此,二人自然也没有任何保留,直言不讳的提及到了如今的处境。
“野战都是以惨败告终,萧巡抚还说能守住城池,这是骗鬼呢。”
“正是如此,那位殿下攻城、守城的本事不下于他野战的能耐,就算大伙都齐心合力的死守,也扛不住那些巨炮啊。”
“就算守得住又能如何,死了一个王爷啊,和硕亲王,皇上最信得过的堂兄,只怕坚守城池的嘉奖送到之日,就是我等授首之时。”
“二叔,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别再犹豫了,也不能再犹豫了。”
徐磊此言一出,徐信登时就是一个寒颤,整个人也变得畏畏缩缩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
二人相顾无言,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压抑着声带,颤颤巍巍地问道:“你确定这事情能成?”
“肯定能成!”
相较徐信,徐磊的信心显然要更足。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信心到底来源于何处,是真的有这份信心,还是在如今的绝境中强逼着自己去相信。
“好吧,那就这么办了,成不成总要赌上这一回。”
既然如此,二人便开始将他们此前提及过的那件事情重新缕上一边,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徐信临走时才对徐磊说道:“是死是活就都看他了,只是这终究不稳,你确定他不会翻脸不认人吗?”
“不会,一定不会。小侄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定可以将这里面的隐患排除掉。”说罢,徐磊眼中流露出的嗜血的目光,就连他的叔叔在这一瞬间都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