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姓陈的实在是心智坚定,长沙一府啊,这等诱惑都能耐得住,实乃朝廷大患啊。”
听到范文程这话,陈泰也是叹了口气。这个武将在四年前第一次出现在满清的奏疏时,还只是个领五百余兵,且不被监军文官看重的小军头而已。这才过去四年而已,竟然已经发展成了满清的一大劲敌,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如果能够重来,哪怕是放着鲁监国不去打,也要先把陈文灭了。可是这无论什么时代,后悔药可是没有卖的,哪怕满清富有天下也是同样没戏。
抱着这样想法的不只是范文程和陈泰,满清朝中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想法,但想得再多也没用,他们现在必须要面对陈文的军事威胁才是关键所在。
“现在就只能指望孙可望的反应不够快,咱们能够全须全眼的把官吏军队都撤回去。如果孙可望与陈文那厮再大打出手的话,西南战局还是大有可为的。”
“但愿如此吧。”
长沙作为诱饵陈文都没上当,等他们放弃了湖广南部,秦藩与会稽藩隔赣西的山区对峙,想打起来都不好找由头,哪那么容易就大打出手啊。
两桃杀三士,计策是范文程定下的,现在反倒是他变得远没有陈泰那么有信心了。这倒不是他在挫折面前丧失了自信,只是正常情况下,这两个家伙得蠢到什么份上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如愿啊。
……
范文程的长沙幕府已经开始了撤离的准备工作,陈文那边收复江西还不到半年,对于湖广的情报搜集速度自然不可能与久在湖广与清军争锋的西南明军相比。
湖广南部的辰州府,孙可望驻扎于此已有数月,自刘文秀收复了常德以后,明清两军再度陷入到对峙的态势。一方面是没有战机,另一方面则是孙可望对军事已经不再有岔路口一战前的那种自信,所以即便是陈文发给刘文秀的那份关于长沙的军情最后落到了孙可望的手里,他也没有做出丝毫的异动。
范文程设的局是为了让陈文和孙可望内讧的,眼下陈文没有中计,如果是孙可望大举来袭的话,范文程很可能会利用内应来误导孙可望,从而将西南明军代入到陷阱之中。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应对了,范文程不可能会放过一举扭转战局的机会,可是孙可望的胆怯却使他躲过了一场惨败,只能说这怂虽然可耻,但是确实有用。
现如今,西南清军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他的眼线之中,范文程虽然勒令各地清军秘密行事,但是就凭封建军队的执行力,这么大的范围,秘密与否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国主,已经确定了,衡阳、永州两地的鞑子已经开始拔营北上了,目标应该是长沙,与那范文程汇合。郴州那边还不确定,但也应该不会有例外。”
“桂林的线国安和全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