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魁是历史上洪承畴的西南经标中经标前镇的提督,如今却早已被范文程截了胡,出任范氏西南经标的中镇提督。而孙思克则是后来平定三藩之乱中的河西四将的一个,而现在也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接下来,寇徽音在信中将满清在湖广的大致部署和各部的兵力进行了一番说明。而他派人送来书信的目的,却是有意将长沙这个府以及范文程的长沙幕府作价卖给陈文!
“罪将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幡然悔悟,惟乞大王宽恕,罪将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书信之中,寇徽音表示了对自身为满清效力日久的悔恨以及对陈文这位威震天下的明军大帅的敬仰之情。接下来自然也就好理解了,那些兵力部署无非是为了取信于他,毕竟这封书信也是冒着极大必死的风险送出来的,足见诚意。而寇徽音也表示了愿意归附到陈文麾下,而他的投名状就是范文程的长沙幕府和长沙这个府。
这些都是很好理解的,也称得上是合情合理,毕竟现在的局势,满清在湖广可谓是腹背受敌。如今的僵持,无非是刘文秀出兵的突然性随着卢明臣的战败而消失,陈文则还处于消化胜利果实的阶段。如果西南明军加大对湖广战场的投入或者是陈文消化完毕,平衡很可能就会因此而打破,怎么看都是满清在湖广南部的统治日暮西山的样子。
敌强我弱,内部出现一些动摇者也是在所难免的。后世的一些国家,洗脑机器何等强大,局势不利也一样免不了出现叛徒,更何况是绿营兵这等本就是叛来叛去的货色。满清势大时,他们可以连祖宗都不要了,现在满清在南方的统治正在土崩瓦解的时候,投降过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放下书信,陈文也没有让那个管家抬起头,便开口说道:“长沙这个府很有意思嘛,一个总兵,一个副将,再加上经标中镇,上万的大军云集。我怎么觉着这位范先生跟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独自一人在外似的,很是缺乏安全感啊。”
陈文的调侃入耳,那管家连忙回道:“大王有所不知,范逆得知洪逆为大王诛杀的消息,惶惶不可终日,唯恐大王会出兵攻打。这段时间更是收缩了兵力,小人的家主听说,虏帅线国安、全节对此很是不满。”
范文程如何收缩兵力,信中早已说明,而线国安和全节驻守的桂林府与清军在湖广最南端的占领区永州府接壤。假使范文程收缩兵力,将永州府的绿营撤走,线国安和全节登时就会变成一支孤军。他们是孔有德的部将,惶恐之下能满意就奇怪了。
满清在湖广南部的军事压力很大,这是一看便知的。眼见于此,陈文便出言问道:“范文程有意出兵,你家主人能够确定?”
“能够确定!”见陈文有此一问,管家如同是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做出了回复。“抚南王那边的大军尚在常德府,岳州一旦有失,这个局面范逆承受不起。”
管家的回答陈文很是满意,随即便点了点头,继续向其发问:“范文程计划出动湖广的八旗军、经标三镇以及其他的一些绿营兵,那城里就剩下了你家主人和那孙思克了,你家主人和孙思克,一个长沙总兵,一个长沙副将,各有各的营头,平日里关系如何?”
“这……”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让管家感到为难,但陈文却依旧是强人所难。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没有。”管家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孙思克那厮仗着是旗人,平日里多有欺压我家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