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鞑子显然是冲着咱们的炮兵来的,要不要让骑兵出动牵制一下。”
这个年轻的参谋的意思,无非是最大化火炮的射击,看到跳弹射击能够造成如此巨大杀伤,任谁都会如此作想,但是前段时间为了深化了解步炮协同战术可行性而专门研究过炮兵的张恭彦却摇了摇头。
“现在角度不够了,后面恐怕很难再造成这样的杀伤了。”
跳弹射击是对射击角度有着要求的,角度太大不行,角度太小就更不行了。如今清军越走越近,虽然还是那般的龟速,甚至在炮击过后似乎还要更慢了一些,但是角度不够的话,跳弹效应无法形成,射击效果甚至往往还不如仰射。
“咱们骑兵少,鞑子还没用全力,咱们不能把骑兵放出去。况且,炮兵的作用已经发挥了,没必要再硬顶着鞑子的骑兵射击。”
命令下达,随着清军左翼的骑兵呼啸而来,明军的炮兵后撤,步兵开始上前,很快就摆出了一副刺猬受惊般的架势,迫使着清军的骑兵放弃了冲入战阵的企图。
外层是密集的长枪林,内部里则是火铳手和弓箭手对清军骑兵的射击,损失了一些骑兵,清军的骑兵很快就放弃了骑射,但却依旧在明军战阵的外围呼啸而来,呼啸而过,为的就是防止明军在此将那些令人畏惧的炮兵放出来。
随着骑兵的出动,清军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明军的炮击夏然而止,清军的步兵方阵经过了一轮重整也再次踏步上前。
片刻之后,清军的骑兵开始撤离,就连炮兵也因为两军距离过近而停止了射击。距离接战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不过既然知道了这支清军放弃了标枪、飞斧的战术,那么陈文也毫不犹豫的把火器队摆了出来,哪怕他们也只能进行最后的一轮射击。
“第一排,蹲下!”
清军依旧在踏步前进,但是明军火器队的齐射却开始了。
火铳砰砰作响,清军第一排的步兵几乎被一扫而空。但是刚刚借助于骑兵,经过了重整,清军最前排几个受损最严重的营头也已经被后续的营头接替,这一轮的射击虽然杀伤不小,但是火绳枪的队列本就稀疏,前装滑膛枪的射击精度也极为感人,其杀伤效果并不足以让清军彻底丧胆。
明军的齐射结束,清军那边似乎也学到了这一手,方阵停了下来,前排的营头纷纷把鸟铳手派到了前列,以营为单位进行一轮射击。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到了鸟铳的有效射击范围,明军的前排也顿时遭受到了射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清军的方阵只有长矛和鸟铳,遭受到射击唯一能够给他们带来防护的只有身上的甲胄,而明军这边,纵阵的前排却还有着长牌手屹立在阵前,为后面的长矛手遮风挡雨。
砰砰的响声,是铅弹打在包了铁皮的长牌上的奏鸣,长牌手竭尽全力为身后的队友抵挡着敌军的杀伤,但是他们却往往无法顾及到自己,南塘营的严州府籍新兵廖毅然所在伍的那个长牌手伍长就是例子。
刚刚,廖毅然就在伍长的背后,见清军的鸟铳手上前,明军战线的长牌手纷纷摆出了作战姿势,但是长牌虽大却并非如门板那般能够兼顾全身,在这一轮射击过后,紧张着闭上眼睛的廖毅然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伍长已经倒在了地上。
“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