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上当了!”
第一次的交错,清军依仗着骑术、射术上的优势在那一阵的箭雨过后留下了明军十几个骑兵的性命,同时还射伤了一些,只是未有落马,依旧随着骑队而行。而这一次,清军意在冲杀,所以每个骑兵都将骑枪、马槊、马刀,亦或是其他趁手的肉搏兵器抄在了手上,反倒是只能硬挨着预谋的明军这一轮的射击。
拈弓搭箭,一军之主将如寻常士卒般以骑弓射杀清军,几乎不用瞄准,李瑞鑫一箭射出,便将一个负责掩护侧翼的清军军官射杀当场。
这个军官在策马奔驰之中被利箭洞穿了脖颈,双手尚未触碰到利箭便一头栽下了马,被后面的那些战马踩成了肉泥。而他的战马,突然间没了主人,缓缓减下了速度转头想要寻找,找到的却只是一具被踩的破破烂烂的尸首,只得在那里发出了有一阵没一阵的哀鸣。
转瞬之间,明清两军的骑兵便交换了彼此间所在的方向,方位上也越来越靠近西面的玉琅溪。与刚刚的第一次交锋不同的是,操着骑战兵器的清军被早已准备好了骑弓的明军射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明军骑兵数量本就是两倍于清军,且分布于左右两翼,夹击之下,丢下了二十余骑却连一个杀伤都没有造成,恰好是反转了过来。
“特么的,幸亏老子预估对了这群鞑子的战法,否则非吃亏不可。”
李瑞鑫此来,骑兵营尽数而来,但是真正派来参加这第一战的却是并非皆是新兵。其中有两百骑是来自于他率领了近一年的义乌营,还有一百余骑陈文的卫队,剩下的也是骑兵营中的佼佼者,为的就是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来个不错的开门红以打击清军优势骑兵的嚣张气焰。只是他手中的骑兵说到底绝大多数还都是半路出家,便是再过勤加训练,面对这些常年与套寇、汉回义军甚至是大顺军余部交锋的甘陕绿营,却还是显得有些过于稚嫩。
清军的骑兵已经掉过头来,明军那两支骑队也重新合二为一。李瑞鑫抄起单筒望远镜远远看向清军的骑队,以及那些正在半涉水、半沿着浮桥押运俘虏的清军,只是摆了摆手,身旁的掌旗手便用力的挥舞了一番将旗,大队的明军便开始在军官的带领下列出了一个一字长蛇般的横阵。
“以多打少,多少年没有打过这种仗了,今天就让你们这些鞑子见识见识李老子是怎么砍人的!”
大队的明军开始滚滚向前,扑向已经距离玉琅溪不远的清军骑队。清军带队的军官眼看着已经被明军诱到了这片区域,心头一片懊悔。
那些押运俘获的清军可以不用掩护,了不得就放弃这些所得,再丢下一些尚未渡河的士卒向西奔逃,但是他的军队皆在玉琅溪以东,涉水便会成为靶子,而且最近也是最为适宜的涉水点就在那段浮桥的所在,现在逃过去只会是一场惨败;可如果直接向其他地方撤离,被人衔尾追杀,尤其是那支浙江明军的步兵在哪里还无从得知,十有八九依旧无法逃出生天。
“拼了!”
此刻的清军,抛开已经阵亡的和那些负伤无法再战的,完好无损的以及那些轻伤员也有两百余骑,只在这军官一声令下,便策马冲向了明军的一字长蛇阵。片刻之后,碰撞以着最激烈的方式爆发。
“杀!”
一枪刺出,那个清军虽用力一格,于佑明的枪头却还是刺中了他的脖颈。下意识的扭动、收枪,鲜血喷了老远,甚至有几滴更是溅到了他的脸上。
碰撞发生后,双方都意在决战,马速反而是降了许多,此刻纠缠在一起,清军这边全凭个人武艺与平日里的默契,而明军这边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一些他们从未曾见识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