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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按照曹从龙的行程,从金华府城出发,途径兰溪、汤溪、武义、永康、缙云,再北上东阳、义乌、浦江,回到金华府城。一路走完明军控制区的金华府八县和处州府缙云县,还要进行相关调查和探访,怎么也要折腾个一两个月的时间。

利用这段时间,陈文便可以继续完成三个战兵营的后续训练任务和兵器、装具的补全工作。另外,安华镇的防御工事不仅可以彻底完工,还可以进一步把外围工事和位于其后方的营地进行彻底的加固,以便在意外情况下能够继续坚守。

等到曹从龙回来,陈文便大举出兵衢州,而后方则以用兵为名加大管理力度,任何敢于闹事的全部以私通满清论处,最好还是抓出几个典型,比如横店镇冯家,他家不是有个拥有满清功名的女婿吗,那便是个极好的选择。至于再往后,农业对于季节和气候可是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到了那时估计也就不用怎样了,那些士绅百姓只要不愿继续蒙受损失也只得被迫服从政令了。

陈文很清楚,曹从龙之所以愿意配合他,其原因无非是他同意在拿下衢州解除南线清军的实际威胁后便会对台州用兵,接鲁监国上岸。曹从龙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有了完成任务的机会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只可惜,等到陈文彻底拿下衢州,估计那时鲁监国自去监国号的消息也该传过来了,台州之事自然作罢。而他则可以在李定国逼杀孔有德,清军在西南战场上压力剧增的情况下开始加大力度发展数月,靠着夏秋两税再练出一批兵。最后在年底跨过钱塘江与杭州驻防八旗决战,或是划钱塘江与清军对峙的同时整合浙东,以待明年。

如此一来,整个东南战场的局势便会彻底翻天覆地,即便李定国如历史上那般被孙可望排挤到广东,他只要再闷头发育个一两年,也同样可以独自挥军进攻南京了!

基于对历史大致走向和满清八旗军战斗力开始出现退化的本质了解,以及他对麾下这支开始走上近代化道路的浙江明军的信心,陈文对于这个计划的未来很是乐观。

然而这两年下来,似乎他每一次的计划最终都赶不上变化,却还是让他在不经意间产生了一丝莫名的隐忧。

所幸的是,在这一点上陈文和郑成功有着同样的想法——只要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便可以应对任何变局,否则即便没有变局于局势也势必会无能为力。就像在四明山时那般,若是他手中有个两千老南塘营般的大军,根本用不着其他明军协助,带上曾经的大兰山明军五营便可以利用内线作战的优势直接扑上去和提标营、杭州驻防八旗硬刚,何至于战前被排挤在外,最终导致惨败。

想到这里,陈文便决定在麾下士卒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再度提升战兵营的训练强度,以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为后续的战事增加一些获胜的可能,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想到了,那便要尽快着手去做。战兵营的加强训练很快便宣告开始,数日后,就在陈文估摸着左近农副产品价格可能会随着参加训练的明军饭量增加而开始上涨的时候,守在门外的张俊却前来报告有人想要面见陈文。

“故长兴伯的部将?还有机密军情要求面谈?”

长兴伯,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只是在陈文的印象中却始终是模模糊糊的。其实这也没办法,南明滥爵现象实在太过严重,莫说是伯爵了,就算是公爵、侯爵他也未必能尽数记得。但是不管怎样,人还是要见上一见的,况且还有机密军情不是。

在大帐内坐定,张俊便将来人请了进来。来人是一对父子,仔细端详,那个父亲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饱经风霜,不过骨架不小,身体看上去也很结实;而他的儿子则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与其父颇为相像,只是长得更为秀气一些,大抵是遗传自母系。见二人行礼如仪,陈文道了句请起便直截了当的开口详询。

“本帅看阁下头发并非新蓄,敢问此前却是在何地为生?”

来人便是此前从太湖南下投军的于世忠父子,父子二人在安华镇转乘大陈江的渡船后,直到义乌才下船,步行到达义乌县城后再转东阳江直达的金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