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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只听一声怒吼,陈富贵将狼筅横的一扫,对手的一个刀盾兵便被扫倒在地,此时他身旁的藤牌手和一个长枪手立刻突击而至,藤牌手奋力挡下对方其他人施以援手的攻击,而长枪手则毫不费力的将那个倒在地上的清兵一枪捅死。

就是这个节奏!

陈富贵双手紧握着狼筅的后半段,全然不准备依靠枪头进行刺杀,在大兰山上操练时带队的军官都说过,就连他的将主陈文也说过,鸳鸯阵首重配合,单一的兵器用处不大,但是配合好了却是一加一等于无穷大的效果。

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加一不等于二,反而等于那个什么姓吴的穷鬼,但是无论在训练设施里面,还是组队对抗时,配合得越好往往就越能取胜。

此刻的陈富贵竭尽全力的为队友扰乱对手的行止,制造刺杀的机会,就像是在按照平日训练时的方式那样战斗。即便身处鲜血淋漓的战场,他的动作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因为他坚信着陈文这个从不克扣军饷、奴役士卒的将军所说过的话一定是正确的。

人是有道德的,恪守着圣人关于“仁”的教诲的生命才叫做人,而那些只会烧杀淫掠的家伙就不是人,都是些畜生。就像圣人曾经说过的那样,夷狄,禽兽也,鞑子是畜生,这些不要祖宗、为虎作伥的二鞑子也都是些畜生,每杀一个这样的畜生就可以让更多的良善百姓活下来,所以在战场上杀这些畜生是不应该有哪怕一丝一毫负罪感的。

“杀!”

想到这里,眼见着一个清军走位失误,机会稍纵即逝,陈富贵亦不等同袍出手,倾尽了全力的捅了过去,而被他击中的那个清军刀盾兵并没有靠着盾牌将狼筅的枪头震开,则是在他的蛮力之下,一枪便捅在了腹部。

那个清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双手也顾不得那些枝杈,抛下了刀盾紧紧握住狼筅。而就在这时,陈富贵学着平日里看长枪手的动作,双手一扭,狼筅的枪头就在那清兵转了个弯,随后一拉,只见得那花花绿绿的肠子也被带出来一截。

拔出来后,陈富贵立刻将狼筅扫向周围的另一个清军,试图配合着其他队员将其刺杀……

传统武术经常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而强、锋芒毕露,短而诡,诡异、暗藏杀机。但是在战阵之上,除非能够突进至持长兵的对手近前,利用长兵易老的缺点将其击杀,还是密集的长兵比较占便宜。

南塘营所使用的乃是戚继光在南方抗倭时的那个版本的鸳鸯阵,凭籍着狼筅压阵、长牌护阵、藤牌游走、长枪刺杀和镗钯掩护侧翼,再加上临时客串的旗枪,这些兵器搭配组合绝不是以长枪、刀盾为主,斧锤长刀,诸兵皆有,同样崇尚着兵贵杂却短于配合的清军所能够抵挡的。

战场上,狼筅随着招式的变幻不断的攻击着清军,虽然枪头只有一个,但是那些枝杈却是典型的癞蛤蟆趴脚面,杀不死人膈应人。它们虽然对甲胄无效,但是阻碍视线,甚至刺伤眼睛却使得清军绝不敢将其无视。

什么叫眼前的威胁,这就是眼前的威胁,而且威胁还很是不小。

即便暂时摆脱了狼筅的限制,清军最长不过两米五的兵器也很难攻击到对手。可若突到近前,明军的长牌、藤牌、长枪、镗钯和旗枪也会根据情况进行配合,将清军的进攻一一化解的同时,对其进行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