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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明朝末年已经出现了不需要火绳的燧发枪,那时叫做自生火铳。只不过,此物在当时还没有得到普,那时的火器除了五花八门的火炮外,使用最多的便是戚继光时代开始盛行军中的火绳鸟铳和被北方边军极力推崇的三眼铳。

火器队第一小队的队长是一个宁波人,据他说其祖上曾经在万历抗倭时的戚家军中担任过火器队长,是不是真的尚且两说,他使用鸟铳的技术确实有两把刷子。鸟铳使用是有一定之规的,每一步都要按部就班,他第一次在陈文面前操演时整个流程只少了两步,而且没有影响到后面的发射,其射击的结果更加惊人,一枪命中靶心。

更可恶的是这厮还颇有些卖弄的意思,第二枪没有打靶子,而是直接把落远处墙上的一只鸟打了血雾四溅。鸟铳,在他手里还真成了鸟铳,而这也是陈文为什么在筛选之初就把这个身材瘦弱、估计做火兵都未必够格的汉子直接任命为火器队长,还是第一队的队长的原因。

火器队前两个队在这厮和第二队那个曾经在方国安军中用过鸟铳的队长的教导下,进步倒是神速,起码在李瑞鑫手捏着皮鞭的威吓之下,这两队的士兵在发射前的操作步骤中出错甚少,只是射击效果还有待提升。

火器队的后三个队全部是弓箭手,编制和前两个队相同。这些不使用火器的火器队员们的在精准和射击速度上比那些正牌选手要强得太多,此地地处山区,这三个队从队长到队员几乎都干过或者是世代从事着猎户这份职业,常年使用弓箭的他们显然比那些鸟铳手作战能力更强。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的统帅显然对那些鸟铳更感兴趣,因为陈文很清楚这个世界火铳迟早会淘汰弓箭成为战场上的主流。只是在此之前,弓箭手依旧要存在于军中,不只是未来的特战队员,就是火器队他也打算暂时保留一部分编制给弓箭手或者是弩手,至于未来是否如此还需要经历场战事作为借鉴。

检查完火器队,陈文再次返回了鸳鸯阵杀手队那边。此时杀手队的纵队抗压训练也已经彻底结束了,他仔细听取了一番各级军官汇报的训练结果,又回忆了一下检查骑兵队和火器队之前的训练成绩。总的来说还不错,至少没有出现五天前第一次用土块轰击纵阵时把队列直接轰崩溃的现象发生,不过个别现象还是存在。

这些天的训练下来,甲哨的总体成绩是最好,而且比其他哨要强上不少,陈文知道这和那个熟读兵法的楼继业有着很直接的关系。于是乎,他便任命楼继业暂时代理甲哨哨长之职,并且明确告诉他,如果比试能够胜出,这代理二字便可以移除。

对此,楼继业除了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这支队伍掌控在陈文手中外,也更加积极的督促全哨训练,而这也是陈文乐于看到的。

除了甲哨外,出乎陈文意料的是,第一天训练就集体迟到的丁哨第十五杀手队的表现也超出了其他小队。那天的训练第十五杀手队由于养伤没有参加,但是之后每天晚饭后都会主动加练,所以成绩显得更佳。而他们的这种行为也带动了部分自觉得训练成绩不好的队伍,从而实现了整体提升。稍一打听,便知道这其实和尹钺那次分担受罚有关,而这也让他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封建军队的本质。

随着训练成绩的逐步提升,因此而受罚的士兵也越来越少。此时镇抚兵已经带队将有数的那几个受罚的士兵带到校场一侧的受刑区,而陈文则下达了训练提前结束,所有人去洗澡的命令。

整体的训练成绩他很满意,只练了一个月的兵已经能够显示出了一些战斗素质了,这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充满了信心。与有过必罚相对的,有功必赏也是为将者的基本素质,陈文从最初就不打算将这些主动投效他麾下的士兵以训练不力为由淘汰,而现在的结果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于是乎,他决定在一会儿去银库领取本月饷银的同时,把安家费也领出来,发放下去,作为奖赏。

……

与此同时。

接到王翊的回信已经过去十余日了,王翊虽然答应面谈,但是冯京第却从王翊的字里行间中看出了其所需面谈之事绝非是他上次去信所言之事。虽然已经约定好了明日下午便在大兰山见面,但是这依旧让他很是不悦。

在冯京第看来,国朝之事只要正人在朝、奸邪去之,便可得大治。那陈文花言巧语之下,无非就是和那修篆《三朝要典》的余煌一般试图阻止朝廷向日本借兵,所以,此人也必是阉党无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很是不能理解,这等奸邪远远逐之还来不及,怎能用之以行伍,难道王翊就不怕此人日后会率众投虏吗?

所幸的是,相交多年,他很清楚王翊的性子虽然坚定,但是也并非不能够说服,需要的是有足够说服力的事实,而在他军中可能知道这些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巡山归来,并且出现在他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