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后摇了摇头,对马尔琴科说:“上校同志,对于一个在部队待了三年,又参加了无数战役的老兵来说,这个军衔实在是太低了。他应该获得更高的军衔。”
对于我的提议,库拉金立即表示了赞同。他对马尔琴科说:“上校同志,你实在是太吝啬了。这样的老兵,在我的部队里,至少都是中尉以上的军衔,而在你的师里,却是一名普通的上士,连军官都还不是。”
马尔琴科听我们两人这么说,苦笑着回答说:“其实他曾经好几次担任过连级指挥员,但就是因为好酒贪杯误事,而一再被撤职。上个月,本来师里准备晋升他为营长的,谁知他在战斗中喝醉了酒,让敌人从他的防御地带突围了。为这事,他从上尉被降到了上士。他在战场上建立的功勋不少,可犯的错误也同样多,真是挺让人头疼的。”
听马尔琴科介绍完那位上士的情况后,我便放弃了晋升的提议。一个好酒贪杯的人,如果只是战士或低级指挥员,在战场上的危害还不大。可要是让他身居要职,那么势必就会给部队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此,还是让他继续当他的上士吧,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
我们三人重新回到帐篷里以后,我关切地问两位师长:“看样子,我们的部队是准备在森林里过夜,给他们准备好足够的帐篷了吗?”
“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库拉金向我保证说:“我们早就派后勤部队给搜索部队送去了帐篷,另外还把所有的炊事车都开进了森林,可以就地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
见库拉金他们已经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我也就放下心来,随后拿起电话给崔可夫打电话,告诉他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崔可夫听了以后,有些着急地说:“丽达,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战俘,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麻烦事。如果只有几千俘虏的话,战俘营还能勉强接受,可要是有几万人,那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正当我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只听崔可夫又继续说:“丽达,虽然战俘的问题让我很头疼,但对你来说,却不是什么事情。你毕竟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有些事情只要你出面,就要好办多了。”
崔可夫的话给我提了个醒,结束和他的通话后,我赶紧又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由于朱可夫正在忙碌,我便找到参谋长马利宁,把近期可能俘虏几万德国人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随后向他求助说:“参谋长,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啊。几万德军俘虏,假如都关在露天的战俘营里,估计会在寒冷的夜晚被冻死。”
马利宁沉默了许久,然后对我说:“丽达,在城市的附近有一座纳粹的战俘营,以前是关于我军、英美法以及意大利战俘的,我们不久前解放了那里。如果真的你们能捕获几万战俘的话,可以将他们全部关押在那里,有我们的战士和刚刚获救的盟军战俘共同看管。”
我把马利宁的话,对两位师长说了一遍后,两人也显得特别高兴,因此这样就算抓的战俘再多,也不愁没地方关押了。马尔琴科甚至主动对我说:“副司令员同志,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往战俘营,和看管那里的指挥员建立联络,然后再把今天捕获的战俘关押起来。”
联系战俘营负责人这样的小事,原本就用不着我出马,我刚刚还在考虑该派谁去执行这样重要的联络任务时,马尔琴科就自告奋勇了。于是我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说:“好吧,上校同志,既然你愿意承担这项重要的工作,那你就尽快赶往战俘营,和那里的负责人建立联系,看该如何关押被我军俘虏的德军战俘。”
马尔琴科刚刚离开不久,朱可夫就亲自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道:“丽达,我听马利宁说,你们在为战俘没有地方关押而犯愁?”
“是的,元帅同志。”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我连忙恭恭敬敬地说:“今天两个师的搜索部队,在森林里俘虏将近四千俘虏。根据俘虏的供认,在森林深处,有着更多的散兵游勇,所以我们在森林里的搜索行动,可能还会持续几天的时间,到时也许会有数以万计的战俘,所以我才会找参谋长联系关押战俘的地点。”
“四千俘虏?”朱可夫将这个数字重复一遍后,有些纳闷地问:“难道这么多的敌人,都是一枪未发,就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了?”
“没错,元帅同志,情况正是这样的。”如果我表示亲眼看到了数以千计的战俘,被人数极少的我军战士从森林里押出来,我也不会相信,估计还会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假德国人,一支横扫欧洲的部队,面对敌人时,怎么可能一枪不发,就放下武器投降呢?但事实胜于雄辩,看到那些老实得像绵羊似的俘虏,我觉得他们没有进行抵抗,是完全可行的,因此我向朱可夫辩解说:“德军战俘被编为一两百人一队,由四五名战士押解着走出森林的。假如他们进行过顽抗,我们的指战员对他们绝对不敢如此放心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