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达,你在想什么?”朱可夫可能发现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随口问了一句。当他搞清楚我正在思索的问题后,笑着解释说:“保加利亚语和俄语都属于斯拉夫语族,两者在语言上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他们所使用30个西里尔字母,只比俄语字母少33个特殊字母。
保加利亚语有东西两种方言。西部方言又可分出西北及西南次方言,东部又可分出北、中、南三种次方言。保加利亚语标准语是以东部的中央次方言为基础所形成的,就是格奥尔基耶夫所用的这种语言。至于那天的几位代表,可能用的是别的方言,所以你才会听不懂。”
经过朱可夫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原来保加利亚语也有普通话和方言之分,上次来的那些谈判代表说的是方言,我听不懂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由于保加利亚的亲德政府已经被推翻,而新成立的政府又是亲苏的祖国阵线,所以在傍晚时,斯大林同时给朱可夫、库兹涅佐夫、托尔布欣以及奥克佳布里斯基发了电报,通知他们:“鉴于保加利亚政府已与德国断绝关系并已对德宣战,同时还请求苏联政府开始停战谈判,最高统帅部根据国防委员会的指示,命令你们:于9月9日21时前结束占领居民地的行动,从9月9日22时起,停止保加利亚境内的军事行动……”
收到斯大林的电报后不久,安东诺夫又亲自给朱可夫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道:“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刚接到了季米特洛夫同志的电话,他说保加利亚新政府的代表团,准备立即乘飞机前往托尔布欣的方面军司令部,其中有工人党中央委员迪米特尔·加涅夫,他的使命是给方面军军事委员会介绍新政府的性质和保加利亚国内的情况,希望你们能做好接待工作。”
当朱可夫和托尔布欣、热尔托夫等人在讨论如何接到保加利亚新政府代表团时,我见自己插不上嘴,便打了一个招呼后,独自一人去了库兹涅佐夫的办公室。
走进库兹涅佐夫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他和他的副官谢尔戈少校坐在办公桌前,低头表情严肃地看着什么资料。听到我的脚步声,库兹涅佐夫抬起头,笑着招呼我:“丽达,你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闲着没事到处走走。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我立即离开。”
“没事。”库兹涅佐夫大度地说道:“最高统帅部已经命令我们停止在保加利亚境内的一切军事行动,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和少校在研究如何处置缴获的德军潜艇。”
我刚刚在库兹涅佐夫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听到他说缴获了德军的潜艇,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将两人吓了一跳。我不管两人脸上吃惊的表情,着急地问:“将军同志,我想问问,缴获潜艇在什么地方?”
库兹涅佐夫搞清楚我一惊一乍的原因后,笑着说:“当然是在港口里,由于黑海舰队的舰艇已封锁了港口,我们的陆战队也在港口附近登陆。德军的潜艇无路可退,只能升起白旗,向我们投降了。”
“我们的水兵占领德军的潜艇了吗?”我等他一说完,立即着急地问道。
“没有。”库兹涅佐夫摇着头说:“反正他们已经投降,而且港口也被我黑海舰队封锁了,他们就算想逃也无路可退,早点登船和晚点登船又有什么区别。”
“将军同志。”我听到他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这番话时,立即着急地说:“请您立即命人连夜占领港口里的潜艇,把所有的德国水兵都从潜艇上撵下来,并严加看管。”
谁知库兹涅佐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仿佛觉得我有点多管闲事。善于察言观色的副官谢尔戈连忙接着说:“奥夏宁娜将军,天已经这么晚了,再加上舰队的同志经过长期的作战,都非常疲倦了,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登船一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等到明天就晚了。”见两人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引起重视,我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难道你们忘记德国海军在一战结束时,所进行的‘彩虹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