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伯雷宁响亮地答道:“我这就下达作战命令。”
我一放下电话,就吩咐古谢夫:“将军同志,给我安排车辆和船只,我要亲自到普瓦维登陆场去看看。”
“什么,您要去普瓦维登陆场。”我的话把古谢夫吓了一跳,他连忙劝说我:“副司令员同志,那里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放心吧,古谢夫将军。”虽然我曾经下过决心,绝对不再到最危险的前线去,不过考虑到普瓦维登陆场的重要性,我觉得还是有亲自走一趟的必要,因此我固执地说:“您不用为我的安危担忧,我会多加小心的。”
古谢夫看我的态度坚决,便没有多劝。他先是吩咐人为我准备了吉普车,接着又给河边负责管理船只的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为我准备渡河的船只。
一个小时后,我在成功地渡过了维斯瓦河,又步行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出现在阿斯卡列波夫的指挥部里。
看到突然出现的我,阿斯卡列波夫顿时大吃一惊:“副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我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直奔主题:“师长同志,你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炮兵在遭到我军的炮火压制后,已经停止了射击。他们的轰炸机,也被我们的歼击机赶走了。”阿斯卡列波夫表情平淡地向我汇报说:“接下来,他们也许就会发起地面进攻。不过请您放心,我们的战士一定能粉碎他们的进攻。”
我走到瞭望口,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望远镜,朝远处硝烟弥漫的阵地望去。虽然敌人的炮击和轰炸早已停止,但战场上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得快要滴出来,混杂着弥散的硝烟又形成令人作呕的薄雾,随风飘了过来,将我的眼睛和喉咙刺激得火辣辣地痛。
我连忙放下望远镜,捂住嘴使劲地咳了几声,然后转身望着站在指挥部中间的阿斯卡列波夫,故作淡定地问:“师长同志,你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根据报告,位于第一道防线的近卫第215团伤亡92人。”阿斯卡列波夫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而第二道防线的近卫第217和第219团伤亡人数超过了四百。”
经阿斯卡列波夫这么一解释,我总算命令为什么刚刚会闻到那么呛人的硝烟和血腥味,原来部署在指挥部附近的第二梯队,在敌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
我刚想说点什么,一名坐在不远处的参谋,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站起来向阿斯卡列波夫报告:“师长同志,前沿报告,说敌人已发起了地面工事。”
我和阿斯卡列波夫来到了观察口,同时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从几公里外的森林里,涌出了一大群德军官兵,他们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弯着腰端着各式武器,小跑着朝我军的阵地冲过来。
德国人刚冲到了一半,我军在维斯瓦河东岸的炮兵就开火了。由于炮弹有限,不能完全封锁德军的进攻道路。但接二连三落下的炮弹,此起彼伏地在德军队列中爆炸,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掩护步兵冲锋的坦克,不时被炮弹命中,在闪过一团耀眼的火光后,就冒出了滚滚的黑烟,停在战场的中间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