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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别洛夫也笑着打圆场说:“您还是收下吧,别让战士们失望。”

虽然我知道在俄罗斯,拒绝别人的礼物,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但我还是毫不迟疑地选择了拒绝。但为了不伤害波塔波夫的自尊,我还是婉转地说:“上尉同志,对你的好意,我再次表示感谢。要知道就算你把这两件裘皮送给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平时穿的都是军装。”

听我这么一说,列柳申科和别洛夫不好再劝,只能向波塔波夫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而波塔波夫则因为我的再次拒绝,羞得满脸通红,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见到波塔波夫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便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背囊,帮他挎在了肩上,继续说道:“上尉同志,这些是你的战利品,你还是托人带回家,送给你家里的姐妹们穿吧。我相信她们收到你的礼物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在我说完后,波塔波夫使劲地点了点头,抬手向我们三人敬了一个礼后,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看到波塔波夫离开了指挥部,列柳申科转身问别洛夫:“军长同志,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们指战员在战斗中缴获的战利品,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根据条令,缴获的武器弹药和技术装备,一律要无条件上缴。而像这种日用品。”别洛夫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由于没有明文规定,所以一般都归缴获的战士所有。”

“两位将军同志。”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我就发现个别战士有抢掠财物的情况,随着战局对苏军越来越有利,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普遍,因此等别洛夫一说完后,我便好奇地问:“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们的战士手中很多的战利品,根本不是从德国人的手里缴获的,而是从平民的家里……获得的吗?”我本来想用“抢掠”这个词,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词。

列柳申科和别洛夫对视一眼后,又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丽达,我们的战士经过浴血奋战,才解放了这些被法西斯奴役的城市,他们获得一些报酬,我觉得也是应该的。”

听了列柳申科的解释,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苏军在占领柏林以后,会发生那么多抢掠当地居民财物的现象,甚至连参与国会大厦顶部插红旗的那位军官手腕上,都戴着两块抢来的手表,原来这一切都和上级的纵容有关。不过我没有评述指战员们的这种行为是否妥当,只是心不在焉地问:“你们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置这些战利品的吗?”

对于战利品的处理,不管是列柳申科还是别洛夫显然都比我了解得更加清楚。列柳申科说:“通常情况下,都会通过军邮寄回家去,根据规定:每位战士每月可以往家里寄一个五公斤重的包裹,军官们每月可以往家里邮寄两次这样的包裹,而将军们的邮寄次数则不受任何限制。至于那些没有家的战士嘛,他们一般会将战利品就地卖掉换酒喝,或者是送给自己认识的姑娘之类的。”

就在这时,参加会议的几位集团军司令员陆续地走进了教堂,列柳申科连忙迎上去和他们打招呼,当他离开后,别洛夫在我身边小声地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刚刚那两件裘皮挺不错,你完全可以自己留下来的。”

我淡淡的一笑,心说那两件裘皮,一件是档次最低的江獭皮做的夹克,另外一件海狸鼠长衣的质量和做工也非常糟糕,没有底绒不说,表面的毛针还又长又扎手。要是高档的水貂皮,我可能还会半推半就地收下,对于这样低档的裘皮自然就敬谢不敏了。

“你好,丽达。”胖乎乎的雷巴尔科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向我伸出手,同时客气地说:“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您好,雷巴尔科将军!能在这里见到您,我也很高兴。”我握着他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赞许地说道:“由于您的部署周密,使德军从城西突围的企图被彻底的粉碎了,数以千计的敌人被打死,还有同样的数量的敌人当了我军的俘虏。”

听到我的夸奖,雷巴尔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地说:“我们能夺取利沃夫,还是和科涅夫元帅的指挥得当有关。对了,丽达,他什么时候能赶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