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的提法,让我皱起了眉头,随时巴尔克的第48装甲军逃掉了,但并不意味着城里的守军就会认为他们的大势已去,便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啊?想到这里,我有些犹豫地提醒朱可夫:“元帅同志,要知道就算第48装甲军跑了,城市毕竟还有着将近五千守军,他们真的会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吗?”
“我想应该尝试了一下。”对于我的担忧,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由你亲自出马最合适,以前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你就曾经单身到德军指挥部去劝降过保卢斯,虽然没有能让他立即命令部队向我军投降,但毕竟瓦解了德军的军心和士气,是不少的德军官兵主动停止了抵抗,向我军投降。”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虽然我猜到自己这次去劝降,最后肯定会灰溜溜地回来,但既然朱可夫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我立即前往塔尔诺波尔,劝降城里的守军。”
我放下电话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你知道塔尔诺波尔城里的德军指挥官是谁吗?”
“冯·奈因多尔少将。”雷巴尔科说完这个名字以后,皱着眉头问我:“丽达,难道你真的要到城里,去劝说这个冯·奈因多尔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既然元帅同志下达了这个命令,我就只能去执行。”
“但是,你在这种时候到塔尔诺波尔去,实在太危险了。”雷巴尔科一脸担忧地说道:“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去吧。”
“没关系,雷巴尔科将军。”我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是根本没有资格更改朱可夫的命令,只能故作镇定地说:“当初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我也曾经作为第62集团军的代表,去劝说保卢斯投降。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不过我也有和德军高级指挥官打交道的经验。”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立即催促雷巴尔科,“先命令炮兵停止炮击,同时再让前沿派人去和德军联系,说我们要派人和他们谈判。”
“是!”雷巴尔科见我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身吩咐身边的参谋:“给炮兵军打电话,命令他们停止即将进行的炮击。同时再通知潘菲洛夫将军,让他派人去联络德国人,说我们的高级指挥员要和冯·奈因多尔进行谈判。”
雷巴尔科在下达完一系列的命令后,转身望着我,试探地问:“丽达,你真的考虑好了,不用别人替你去执行这个任务吗?”
我心里明白雷巴尔科一再提起此事,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我的安全担心,怕我遭到德军的扣押或者杀害;第二,则是认为德军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和我们进行谈判,更不用说投降了。
考虑到自己不懂德语,以前经常给我当翻译的格瑞特卡又牺牲了,要去城里和冯·奈因多尔进行谈判,势必要找个合适的翻译,于是我便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你的手下有懂德语的吗?”
“有的。”雷巴尔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冲着旁边喊了一句:“上尉,到我这里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身材高挑,面容消瘦的年轻上尉跑到了我们面前。他用眼睛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后,望着雷巴尔科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雷巴尔科朝我努了努嘴,说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要到塔尔诺波尔去和德军指挥官谈判,你就跟着她去做翻译。”
上尉面带着笑容,语气轻松地问雷巴尔科:“司令员同志,既然我要陪方面军副司令员去敌人的巢穴,请允许我带冲锋枪和手榴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