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奇斯佳科夫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大家说道:“我估计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同意我的提议,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等到德军的进攻势头减弱时,再命令我们从德军的侧后方出击,给他们予重创;第二,是命令我们立即向德军实施反攻,将德军的兵力牵制在这一带,并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从南面进攻基辅的战斗将继续,为了巩固后方,所以不得不对他们实施反击。”
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瞪着眼睛瞧了我半天,然后一脸茫然地说:“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为什么要让德国人以为我军会从基辅的南面继续进攻,我们不是一直就在攻击基辅的南面吗?”
“我们从基辅南面发起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周时间。担任主攻的第27和第40集团军,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是进展却不大。”在讲述这些来自历史书上的内容时,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却故意装出自己是根据情报分析出来的样子,“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误的话,朱可夫元帅有可能将主攻部队,从基辅的南面调往北面。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到这种调动,就肯定要进行一些欺骗行动,比如让我们集团军不管不顾地朝德军实施反攻,就是其中一种手段。德军见到我们所发起的反击,就会认为我们是为了掩护进攻部队的后方,而不得不采取的冒险行动,这样他们就会掉以轻心,忽略掉我们悄然调动部队的行动。”
我的解释说完后,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许久,别济科夫才开口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司令员同志,如果真的出现第二种情况,您觉得等战斗结束后,我们集团军的建制还能保持完整吗?”
“参谋长,如果真的是要让我们做诱饵,去牵住住德军的主力,想要再保持建制完整,这根本就是可能的。”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据我的估计,整个集团军部队的伤亡,至少要超过一半。”
“什么,超过一半?”听到这里,奇斯佳科夫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他吃惊地说道:“如果我们减员超过一半的话,等于是整支部队都丧失了战斗力。这样一来,至少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将无法参加任何战斗。”
不光奇斯佳科夫着急,就连基里洛夫也一脸无奈地说:“假如朱可夫元帅非要我们立即向德军发起进攻,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桌边,盯着摆在桌上的那部电话机,心绪不宁地等着上级的来电。等了没多久,桌上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我们几人互相望瞭望,都想让对方去接这个电话。最后还是别济科夫站起来,拿起了话筒。他听了片刻后,便提高嗓门说:“师长同志,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防御阵地,绝对不准轻举妄动。”
他放下电话后,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说道:“电话是近卫第90师的切尔诺夫师长打来的,他从观察所里能清晰地看到德军的坦克,正引导步兵向第53集团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他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击?”
如果在我做出分析前,估计奇斯佳科夫肯定会建议让我派近卫第90师出击,可现在他却在看了别济科夫一眼后,低声地说道:“用步兵去进攻装甲师,那不是送死吗?”
他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又响了起来。别济科夫一把抓起耳机贴在耳边,不耐烦地问:“师长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啊?!您好,元帅同志!请稍等,我马上让她接电话。”
别济科夫将话筒递到了我的面前,用嘴型告诉我:“是朱可夫元帅的电话!”
“您好,元帅同志。”我对着话筒礼貌地问道:“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丽达,你们的南面打得很热闹啊。”朱可夫淡淡地说道。
“是的,元帅同志,第53集团军的防御阵地,正遭到德军的进攻。”
朱可夫听完我哦的回答后,不客气地问道:“你是怎么考虑的,还让你的部队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德军打垮吗?”